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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空已经渐暗，可姜子楚脖子上的痕迹太过惹眼，别人不想看见都不可能。
“捷、捷成捷成你——你……”银焕指着姜子楚的脖子慌乱开口，而后就向楚明新所在的屋子直奔而去。
“别进去！他现在不认人！”姜子楚叫住银焕，“他要你死你是反抗还是不反抗！他清醒过来看见你被他杀了，你让他怎么想！”
银焕停住了，看看门，又看看姜子楚。她现在很担心自家君上的安危，可、可姜子楚说得又不像假话。
姜子楚不再管她，而是走到张景安身边，一把将人拉到了一边。
他严肃地盯着张景安，平静地开口：
“老虎说得对。”
张景安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回想百里如虎说过什么。
“你是说……”
“楚明新是个癫人。我们刚刚在里面，他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感觉非常恐怖。”姜子楚注视着张景安的眼睛，“即便这样，你也还要跟着他搅乱天下吗？他很可能是个疯子。百里如虎说的，他是个疯子。”
张景安也注视着姜子楚，“是的。”
“为什么？”姜子楚不解，“你该知道的，你们没有兵器、没有马匹、没有战车，即便集结起来上千上万人又有什么用？任何一个国家发兵就会把你们踏成碎片。你们没有可以发展的机会，只要起兵，就会引起注意。”
“你太小看他了。”张景安注视着姜子楚，“你猜猜他为什么选择我？他告诉了我很多知识，现在整个计划里即便没有他，我也可以继续下去。我之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地，把自己的知识全部都告诉我，现在我全明白了。”
“他太难了。”他的脸上露出悲哀，“他要防备着所有人，甚至要防备着他自己。”
他又看向姜子楚，但并没有再开口。
姜子楚转身走了，他去厨房拿了猪油罐。
他忧心忡忡看着手里的罐子，就照着楚明新掐他的那股劲头，他真的怕这人给他来个玩火自焚。所以即便太阳下山，屋里已经黑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也还是把屋里的灯吹灭了。
“你好慢。”楚明新仰头看了看房梁，“这地方……晚上没灯？你还把蜡烛吹了？你害羞？”
姜子楚不管他在说什么，就把罐子塞人手里了。
“给。”
“这么冰冰凉？”楚明新用力用手挖猪油，猪油都被冻住了，“我会拉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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