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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疯子。
我的爸爸是一个疯子。
我的妈妈也是一个疯子。
其实，我以前疯的没这么厉害，我只是有点笨，他们更多的是叫我傻子。
我会踢毽子，会砍柴，会打弹珠，会和小孩儿玩跳房子。
因为，我爷爷是村长。
所以，没有人敢当面欺负我。
他们只敢在背后偷偷叫我傻子。否则，我爷爷会教训他们的。
我是爷爷的命根子，是叔叔伯伯的宝贝侄子。
但是，他们会欺负我妈妈。
爷爷也不阻拦，爸爸也不阻拦，叔叔也不阻拦，伯伯也不阻拦。
他们甚至会亲自欺负我妈妈。
妈妈每晚都在尖叫。
我每次都会难过。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我妈妈以前不是疯子。听说，她被卖到这里之后，才慢慢变成了疯子。
这里有很多像我妈妈一样的女人，和很多完全不像我的小孩子。
那些女人被卖到这里的时候，都不是疯子，后来都成了疯子。
那些小孩子被卖到这里的时候，都很聪明，后来还是很聪明，起码比我聪明。
“女人一旦聪明就不值钱了。”
“孩子一旦笨了就不值钱了。”
我爷爷是这么说的。
我们村子，
有一个大大的仓库，
那里放着无数女人，和无数孩子。都是外来的，爷爷说，他们都很值钱。
女人和孩子，来来往往，买进卖出，走了一波又一波，死了一波又一波。
从来没有外来者发现他们的存在。
但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村民们靠着这些女人和孩子，发了大财，我每天都有糖吃。
……
直到有一天，
仓库里买来一个不一样的小男孩。
他才七岁，
他很漂亮，
有着漆黑的眼睛，和漆黑的头发，
我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我一样，是个疯子。
他的双眼，像后院那口古井，黝黑黝黑的，能把人的魂儿都吸进去！
他真的是一个疯子！
他和一般的小孩子真的不一样！
他和我也不一样——我太傻了，所以是疯子；他太聪明了，所以也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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