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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往画上点了几笔，又顺着那些藤叶一遍遍的勾勒，很快，那些互相缠绕的藤叶，在她笔下变成了一条条隐在暗处的蛇。
“画得真好。”许临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
这幅画似乎已经完成，林可这才回过神，转身望向他，“我也觉得。”
许临想像以前那样，调侃她不懂谦虚，可是今天却说不出来。
“刚刚点了外卖，一起吃吧。”
林可走到餐桌上，从袋子里掏出两个包装漂亮的餐盒。
许临走到她身边坐下，奇怪道，“很少见你点外卖，这好像是第一次。”
林可好奇地打开餐盒，里面是一颗颗摆放精致的寿司。
“真漂亮。”她看着那些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小饭团，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一股鱼腥味儿在嘴里散开，口感也有些涩，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鲜甜美味。
她以为是自己选错了款式，这次特地避开了裹着鱼肉的饭团，选了个放着虾球的。
因为刚才的体验，吃前，她非常小心地闻了闻。
没有什么异味儿，但也仅仅只是这样了。
肉有些硬，很柴，不香，也不甜。
她又不死心地夹起剩下的饭团，尝一口，又皱皱眉。
“这外卖很贵呢！”林可抱怨道，“我以前没钱的时候，只能点最便宜的粉和面来吃，在里面吃出过不少变质的菜叶儿和发黑的臭油块，每次吃完，肚子就会很疼，有时疼到半夜冒冷汗，看到那些高档餐馆里的点心寿司照片就会想，这些会不会很干净，吃着健康又美味，结果……”
林可垂下眼，“没想到也就这样。”
余光扫到许临面前的餐盒，他并没有打开。
“害怕吗？”许临问。
网上对林可的谩骂如密布的乌云，她不可能不清楚。
林可缓慢地摇头，很久后，又补充道，“还是有些怕的。”
“听说你最近的作品都被退回来了，很多合作也终止了。”
林可手撑着桌面，“我以后都不能画画了吧，即使我画得再好，在别人眼里也是有罪的。”
“规则就是这样的。”许临道。
“嗯。”林可扯出一个笑，“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我与你的合作也要终止了，林可。”
许临带着歉意道：“现在和你有关的一切，就像是可以引发火灾的苗子。我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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