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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亲戚像聚拢的蛆虫般围着林可。
她站在中间，仿佛被套进了塑料袋里。
一个中年男人厌恶地皱了皱鼻。
他从身上拿出块布，慢条斯理地碰碰鼻子，看着林可，嘴角瘪起：“钱重要，还是你那个画画的理想重要？”
林可沉默着。
她身形瘦小，枯黄的发耷拉在肩上，像被什么压着。
“物质吧！”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说话的是林可的二姑。
“没钱还想什么，你有那个条件吗？人是要生活的！”
林可嘴唇颤抖，刚想反驳，其他人附和道：
“你一个姑娘一天到晚想那么多干什么，都二十四岁了应该操心怎么把自己嫁出去！画画能挣多少钱，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你懂什么呀，艺术都是有钱人学的东西，你都没钱，你怎么画，你做梦啊，梦里是能画！”
“听说人家那个小荷今年结婚了，老公是公务员，一个月有七千块钱呢，你看看人家现在过得多好，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你还不好好努力，看把你爸操心的，一天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
林可抬头，望见周围人刻薄的眼神，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突然就懒得说了。
没有用的，没人想听她的想法，大家只想审判她而已。
挨了一晚上的骂，直到林可崩溃地吼出来，那些“判官”才依依不舍地离场。
第二天，林可一出卧室，就见林天海守在客厅里。
他连忙咳嗽了几声，捂着嘴做出一副痛苦样。
“我一个老头子打工挣钱，还要伺候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呀，昨天那么多人说你，你都不知羞吗？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林可没听见似地朝卫生间走。
林天海起身，一把拉住她，许是太用力，林可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摔在地上，膝盖蹭出一条血红的印子。
林天海顿了下，继续大声辱骂着。
“你在家里都要发霉了！看看你那身板跟个玻璃似的，碰一下就流血！”
很久后，林可才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不是咳嗽吗，不是老年人吗，你打我的时候，力气可比我这个年轻人大多了！”
林天海不屑，“就破了点儿皮，瞧你那样子，还不是你整天闷在家里身体才那么差！”
“这次是破了点皮，那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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