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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去沾墨,眼睛扫到艾云的手。
“从何时起,你对笑嫣如此上心。还是当年那不说不问,死心跟在本王身旁的艾云吗?”
顿时为之一僵,连同正在研墨的手也停了下来。片刻间,气氛凝重到无法呼吸。
虽寒意阵阵,但艾云还是连忙回答。
“是!”
阎瀚轩眼眸流转,沾了一下墨,提笔便在丹青上落下一首词。
“一个郁心幽已经够碍眼了,若你也有窥窃之心,那本王真可谓是防不胜防。”
艾云将头低下了几分,那颗早已起了怜悯之意的心,无法在克制回去。
“崔小姐几经折磨,莫说是郁太医心有怜惜,就连属下也是看不过去。若王爷收起那份偏执,自然可获佳人芳心。”
一气呵成将词写好,转过身来没有滔天怒火,没有阴冷幽暗,只是从身上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杀意。
“很好,这么多人能心系笑嫣,本王真是倍感欣慰。”
想起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崔小姐,艾云已经忘了生死,只希望王爷不要继续错下去。
“君与臣,主与仆,艾云还是分得清。无论心境如何不定,崔小姐始终都是王妃。”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通报。
“禀告王爷,崔小姐醒了,只是……”
一下子把所有思绪抛开,阎瀚轩只想知道笑嫣此时情况如何。
“只是什么!”
门外下人有些颤抖,勉强支持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只是……要启程去青楼……说王爷已做好安排……”
在片刻欣喜过后,阎瀚轩觉得脑子几乎要炸开。怎么就忽略了笑嫣如此执拗,她何时给别人留过余地,她何时给自己留过余地。
崔笑嫣两眼无神望着郁心幽,口中只是重复着那句,送我去青楼的话语。
纵使浑身疼痛入骨,纵使沦落风尘,也比待在地狱强的多。
阎瀚轩跨着疾步来到嫣然院,双眉紧锁望着那几经崩溃的崔笑嫣。心中无数次警告自己,不管何事都不要在动怒。
此时的崔笑嫣已经散去任何华彩,目光晦暗,唇色惨白。让自己很是迫切想拥入怀中,不在给予任何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