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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了孝道都能屈己为政,咱们做臣子的难道不行吗?莫不是尔等不想奉迎先帝梓宫归朝?”
口中说着‘尔等’,但秦桧目光却主要盯着岳飞。
这个一直力主北伐且也有能力北伐的将领,这个曾上书弹劾他这个宰相的将领,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将领。
岳飞的军队一直是宋金的前线,金使想来会经过他所辖防区——
那么……
岳飞,你能对金使待之如国君吗?你能对他们跪下去吗?
如果不能,你就是抗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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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转身面对着群臣,故而没有看到身后柔福帝姬也站起了身。
她一手捧着代表宋帝的玺印,一手执剑。
然而,就在她刚要下旨擒住秦桧时,却听一道声音在朝堂上响起——
“臣胡铨有奏!”
声虽嘶哑却有如晨钟暮鼓。
哪怕这朝堂污秽如泥潭,哪怕这乾坤倒悬已久。
这天地间依旧还有正气!
枢密院编修胡铨并不知道皇帝的真相,自然也不知道柔福帝姬起身是要做什么。
故而他是报着死志站出来的,话语中字字沁血,是这土地上千万汉民的血肉——
“陛下不忠不义,只知持禄保身!”
“以祖宗之天下,为犬戎之天下!”*
“宰相秦桧,枉为国相,卖国求荣令天下臣民尽污于夷狄。”
……
朝臣们
起先是目瞪口呆,望着这敢于此时当朝叱骂帝相的官员,然而随着他一字一句泣血而出,许多人只觉眼眶滚烫。
“放肆!”这回脸色铁青的换成了秦桧。
他没想到今日他掌监国之权,还有人敢于当朝骂他!
胡铨根本不理会秦桧及其党羽的斥责制止,他只是将心声尽数骂尽,最后以一句话结尾:“臣等与秦桧不共戴天!请斩其头,以振民心!”
哪怕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他非要说出来不可。
柔福立在丹陛前,将眼前人的面容刻在眼中心里——哪怕有完颜构这种皇帝为君十余载,宋到底还有脊梁!
*
秦桧气的额上青筋乱蹦,转头道:“帝姬还在等什么,如此指斥陛下的乱臣贼子,还不当即拿下处死以警示天下!”
胡铨忽然朗声一笑:“我怎能死于你这种贼人之手!”
他在站出来的那一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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