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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一边想着，随手拿了件商品就往收银台走。
他故意昂首阔步地从封别面前走过去，还发出咳咳的几声吸引注意，结果一直走到头了发现柜台前的那人都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
封别微微垂着头，浅茶色的瞳孔里映不进任何东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疏离的气质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又是这样，这人从来都是这样不把他当回事！
可现在自己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
程岩恨得牙痒痒，都忘了自己还堵在大门前，场景略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封别的声音，心下当即一喜，他果然认出自己了！
“等等。”
他转过头来，很快收起脸上的表情，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又在看到封别的脸之后逐渐转为震惊，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
那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冷淡的眸子陌生地盯着自己，直白地朝他伸出了手。
“这位先生，您还没给钱。”
他说的煞有其事，目光里带着审视与警惕，好像真的是他偷了东西一样。
程岩气得涨红了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自己给不起这点钱吗，当即掏出钱包就要付账。
旁边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是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
“小伙子搞嘛呢！没看到是大妈我先来的吗，后边排队去！”
程岩这才注意到，买菜大妈后面竟然还跟了两三个人，都是刚刚过来的，只好灰溜溜地到了队伍最后方。
终于等到自己，他原本想好的话不知为何也没底气说了，只虚张声势地来了一句。
“喂，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上班了？”
封别这次抬头看了他一眼，将装好商品的袋子递了过去，简单道了两个字。
“赚钱。”
听到他这么说，程岩顿时又得意起来，毫不掩饰脸上的笑容，表面还要装出一副关心的口吻。
“哎呀，有困难跟哥说嘛，都是老同学了，这样，下周有个同学聚会，好几个大老板，你来参加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封别看了一眼手表，快到换班时间了，简单应了一句。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
不曾想，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拒绝在程岩看来就是赤裸裸的不给面子，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拽过袋子哼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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