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前情(2 / 2)

盛芳 须弥普普 2118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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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继安也不瞒着他,把白日间的事情说了,又道:“此人太过龌龊,从前听得说他时常出去祸害良家女子,还只当是谣言,眼下撞到眼前,自然不能听之任之……”

杨永虽然不识得沈念禾是谁,却是立时就道:“你我如同亲手足一般的兄弟,那谢图敢在家里头对你妹妹动手动脚,便是同对我妹妹图谋不轨,如何能教他跑了去——等我点几个人,寻个时候把他蒙了头乱棍打一顿,把他命根子砸成肉泥,叫这贼子还敢!”

裴继安摇头道:“你晓得我素日行事不走暗道,对这等人,还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又道:“你且去打听打听这一向他在外头所作所为,有了消息就来寻我。”

那杨永一口应了,没两日便亲自上门找了一回裴继安。

“从前听得人说,我还当是胡诌,此次认真打听了,才晓得果真不是虚言……”杨永面色十分难看,把打听来的事情一一说了。

原来那谢图自小就是个纨绔,谢善多年老押司,在宣县权势甚大,又是世代吏门,田地、产业俱是不少,谢母还溺爱儿子,对这一根独苗手头阔绰得很,是以他自成人后,头上在衙门里头挂着个吏职,实际上并不怎的做事,不过时常带着一干狗肉朋友在外头乱晃荡。

这一群人先还只在茶楼酒肆里头混迹,后头就开始去吃花酒,继而去了挂羊头卖狗肉的尼姑庵,最后便是尼姑庵也不再满足。

偏有那一天,不知谁人说这样那样都无趣得很,另要寻些刺激,便提议去那等村镇里头寻个好看的来试手,谁人能真正得了大便宜,就算谁赢。

谢图一口就应了。

他有个衙门身份,时有收缴秋税的时候就去村子里转悠,遇得合眼的,拉着去人家里头做事也是有的,心情好扔几个钱,心情不好,白睡也是睡了,左右也拿他没甚办法。

然则偏有那样巧,这一日乃是圩日,不知遇得什么节气,那镇上十里八乡的都聚了过来,谢图就瞧中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因那女子面上罩了带纱的斗笠,看不清脸,是以他跟得人一路往巷子走,行至半路,就想要去占便宜,正动手动脚间,那女子兄弟同人自巷子里出来接,抓了个正着。

后头才晓得,那女子姓秦,乃是跟着兄弟来乡下老屋玩耍,同行的除却家人,另有一个男子,却是她定了亲的未婚夫。

谢图一向是吃了酒就爱乱来,中午那一顿喝多了马尿,手脚并用,还把那秦家姑娘的斗笠掀了,又在她脸上一通乱亲,叫那未婚夫看了个清清楚楚。

纵然不是秦姑娘的错,可事情到得这个份上,婚事自然不成了。

秦家虽然不算富贵,却有个在私塾教书的老爹,听得女儿受辱,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带着儿子就上门讨要说法,言说不给个好交代,就要去州中、县中寻访。

遇得寻常百姓倒罢,可这老秀才再怎么酸,几十年下来,教过的学生也不少,还有那么几个正在宣州衙门里头当差,甚至有一位是县衙里头的推官。

迫于压力,又想着毕竟是秀才家的女儿,谢善就一口应了下来,一面道歉,一面把那秦姑娘给儿子娶了进门。’

秦家纵然不满,女儿已是给那谢图当着外人的面羞辱,不嫁给他又还能怎的办?

只能打落的牙齿和血吞。

秦姑娘十分看不上谢图人品,先前不肯嫁,只说自己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后头好容易被人劝得不得已认了,进得门之后,也是郁郁寡欢,见得丈夫十分不靠谱,已是成亲了,在外头胡乱混迹不说,竟还要去村里头做那等龌龊事,略劝过几回,被非打即骂,只好时时回家诉苦垂泪,想求和离。

那秦老秀才见女儿这样惨,也十分后悔自己当日答应嫁女,正要一咬牙就把人接回来,谢家哪里又肯丢这样的脸面,两家就在屋子里闹了起来,到得大打出手的地步。

秦姑娘在边上看着,被吓得晕了过去。

大夫一来,天不遂人愿——诊出她有了身孕。

“那秦家同谢家早就闹翻了,听闻是那秦家的姑娘怀胎八个月的时候,给谢图打得流了胎,后头命都没了,却对秦家人说是早产不顺,一尸两命,秦家人苦无证据,几次要去告官,被谢押司压了下来……”

杨永从怀里取了一封信出来,递给裴继安道:“我才叫人寻了两日,就问出七八个苦主,都是被他欺负过的,当真是想也想不到——全在这一处了。”

又忍不住道:“你当要怎的做?衙门那一处有他爹,怕是不好弄,倒不如咱们这一处走江湖规矩,也不弄残他,只叫他再没法子出去祸害旁的清白女子!”

裴继安道了谢,却是皱眉道:“他眼下受了伤,一时半会也出不得门,况且凭他这等行事,即便没了东西,多半都还要另寻法子来,不是个安分的。”

语毕,又叮嘱了几句,叫他不要擅自动作,才把杨永打发走了。

***

沈念禾却不知道裴继安的私下行事,她当日见得谢图被打得不太对劲,便有些担心,此时等了许久,虽是见外头一片风平浪静,还是十分紧张,忍不住跑去问裴继安道:“三哥,那谢家怎的没有反应?”

裴继安便安慰她道:“你莫要理会,这事情我来处理便是。”

又解释道:“我看当日那谢图的伴当十分醒目,想来不会乱说话,他们那一处也没甚证据,打了也就打了,难道还能上门来讨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