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说实话,我目睹过阿爷做过无数凶残、恶心,甚至卑鄙下作的事,可这次多少还是冲破了我的所谓的“道德”底线。
勒死了人,阿爷将麻绳重新扔给我,冷淡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什么眼神?”
我第一次用那种近似顶撞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朋友?”
阿爷没吭声,而是一弯腰,伸手从八仙桌的底下摸索了几下,拿出了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这玩意我虽然不认识,可我能猜到这是什么。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阿爷又伸手从这人的怀里摸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旋即,又站起身,走到这勒死的大叔床下,拿出来了两个超大个的黑色塑料袋,以及一把亮闪闪的卸骨斧子......
“若不是先偷偷服了一粒解酒丸,你我都得是塑料袋里的碎尸了。”阿爷幽幽道:“我们当初一起从境外杀回来,彼此太了解了,我一进来,我就知道,他看中了我兜里这几万块钱。”
我虽然惊愕,还是忍不住辩解道:“论迹不论心啊,你找到的东西只能说他或许有这心思,可他没动手啊......”
“强者还要让别人先手?真正的高手,都会让对手死在出招之前。”阿爷冷声道:“蠢货。这天下,绝少有免费的酒席。”
那一夜,我重新系上刚杀完人的麻绳,和阿爷一路又走了三四十里,一头钻进了林海......我把阿爷的话消化了一晚上,我还是不能接受他的观点。但有一句话我认为是没错的,这天下,绝少有免费的酒席,就算有,你一定记得,“少喝酒”。
想到阿爷,我确实精神了不少。
我拖着困倦的身体爬起来,关了灯,走到门口,朝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从身高和体型判断,应该是云成子无疑。
我回头看了看宋叹,睡得正香,也就没打扰他,自己靠在窗子边一个人抽着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尼古丁还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熬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院子里的云成子终于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等了几分钟,整个道观彻底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