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酸腐,你这是生的哪门子闷气啊。
我把烟捻在烟灰缸里,一抬头,忽然发现,顺着我的这扇窗口朝外看,正好是翟明饭店的后墙。最角落有个露出地面半截的窗户位置,竟然亮着灯。亮灯倒也没什么,只是对于整个黑漆漆的饭店显得有点突兀。
整个饭店都灭了灯,停业了,为什么单单一个地下室的地方却亮着灯?
那不可能是厨房,也不可能是卧室,应该是储藏间,或者连通地下车库的通道吧。
我这人,素来都喜欢先把恶毒揣测给别人,把所有靠近我的人先当有目的的坏人考量。然后再一点点观察他,最后当证明他是个好人的时候,我哪怕把心拨给他吃都行。但一上来就让我相信一个人,我做不到。
面对着这一扇只露在地上半截的窗户,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且有点下作的想法。
不成,人的心里一旦生出某个小心思,就再也遏制不住它生根发芽了。
我穿上裤子和外套,拿了一个口罩把嘴遮上,悄无声息一个人出了门。
找了半天,才找到宾馆的后门,根据刚才的大概印象,摸到了后院。
这后院其实是一个机关单位的小花园,大半夜,一个人都没有。
我踩着已经上了霜的草,一点点朝着那个窗子移了过去。
傻子都知道,屋里亮,屋外安,外面的人看里面,清清楚楚,里面看外面,却异常艰难。
更何况,这是一个秋末的阴天夜啊。
我无声息地走到窗户前,蹲下身,歪着头,像是个倒挂的鬼一样朝屋里看去。
明亮的房间里,两个穿着黑背心,赤裸着胳膊的男人正靠在墙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