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浅郑重的点头，眼眶里蓄着一丝泪意，“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孩子。”

饶是萧墨栩已经预知到答案，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的瞬间，还是整个心都不受控制的颤栗了一下。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刚好他认出了她并非原本的苏棠，刚好他爱上了这个刚强又温柔的女人，刚好……她竟然还是他儿子的生母。

原来从头到尾，他的女人都只有她一人。

萧墨栩紧紧搂住了她，一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在心底流淌，愈演愈烈，仿佛诉说着他愈发浓稠的感情，仿佛要把她整个人融入骨髓。

可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身体忽然僵了一下。

他放开她，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所以你上次问我关于砚儿生母的事，是因为你当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云浅犹豫了一下，点头。

萧墨栩眼神倏地暗了下去，“原来这么久以前你们就可以母子相认，可是我阻碍了你。”

他不敢想，她当时该有多难过？

“没关系，我知道不能怪你。”

云浅刚才确实有些气他，但当时那个情况，这男人肯定怀疑她心怀不轨，不愿意告诉她也是为了保护砚儿，很正常。

现在她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

她神色凝重的道：“萧墨栩，但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这其中，必定还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她很确定萧凌策不知道砚儿的身份，否则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把砚儿交给睿王府，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拿砚儿要挟萧墨栩。

可是连萧凌策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那又会是谁，在背后掌控着一切？

不但知道当初和萧墨栩好上的人是她，还在四年前从萧凌策手中救下砚儿，把砚儿送到了睿王府门口。

如此种种，似乎都在帮他们，可今日却又派来一个女人，假冒砚儿的生母，可谓敌友难辨。

“你别担心。”

萧墨栩安抚道：“顾惜萝是户部尚书顾岑之女，我会从顾岑入手去查的。今日我将她留下，也是为了探知她背后的人。”

在某种意义上，他甚至还要感谢顾惜萝，否则他和云浅都不会提起砚儿的身世，也不可能这么快相认。

“好。”

云浅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她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一旁的萧砚，眼底闪过丝丝痛楚，“砚儿，刚才娘亲和父王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萧砚和旁的孩子不一样，因为从小不会说话的缘故，他就算现在会说话了，也不会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主动插嘴。

直到此刻萧墨栩问他，他才点头，“听到了。”只是他的神情有些疑惑和委屈，“可是今日你们都说那奇怪的女人是我娘亲，为什么现在又说，我是你们的孩子？”

他很聪明，可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无法完全理解。

云浅的心更疼了。

她从未想过，她的孩子竟然还活着，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难怪她每一次看到砚儿，都那么亲切，那么怜爱。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母子连心这回事。

她俯身抱住了萧砚，“对不起砚儿，今日父王不是有意凶你，王府发生的那一切都是误会——你没有别的娘亲，只有我。过去四年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本分，是我对不起你，往后娘亲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不要生娘亲的气，好不好？”

萧砚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呢。

他喜欢娘亲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