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差了些火候,毕竟你没亲自上过战场。”
谭文祖话锋一转,又给徐朗泼了盆凉水。
这徐朗怎能安然咽下这口气?赶忙鞠躬否认。
“若令在下上战场,肯定不会战前退缩,临阵怯敌不战而退!”
“胡闹!你知道说出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谭文祖身旁一位年轻人,猛然拍案而起。
八大家之一,文武双全的辛器,是这八位里最年轻的。
与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迂腐文人不同,辛器的双手染过敌人的鲜血。
在燕回关随军杀敌,当初杀的就是西夏军士。
所以他始终抱着对蜀王的不满,蜀王起兵之初,就表现出与西夏人想要保持友好关系的姿态。
“想我堂堂天朝大国,如今却落得风雨飘摇的如此田地,跟你们这些人的想法,脱离不开干系!”
徐朗听习惯了吹捧的话,耳朵里容不下批评,一时间竟然与辛器争论起来。
“良禽择木而息,蜀王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他所作出的选择并无不妥!”
“战争没有对的!无论是蜀王还是镇北王,遭殃的都是百姓!你此番言论荒谬至极,还不快下去!”
徐朗还想据理力争,被身边人七手八脚给拉了回来。
再怎么说,对方是八大家之一,继续争下去吃亏的只能是徐朗。
他一下场,立刻就有新的书生站出来,继续吟诗作对。
刚刚激烈的争吵恰巧变成了诗文会的调味剂,迅速将整个的气氛推向了热闹的顶点。
马车车厢内,刘恒捂着嘴强忍笑意。
公冶乾坤听得则是一头雾水,无奈之下只得请教刘恒。
“王爷,这俩人都在争吵些什么事情?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也好,打仗的时候不用耍嘴皮子。”
刘恒心中默默记住了辛器这个人,日后他可以来到自己麾下听用。
此人的想法和说辞表里如一,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
至于诗文会之后那些人所说的,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诗词,矫揉造作胡诌八扯罢了。
与熟背唐诗宋词的刘恒来说,跟小孩过家家相似。
眼看着日落西山,天色将暗,谭文祖就心中着急。
为何王爷还不出来?自己守株待兔,舞台都搭好了,王爷能忍得住?
世人都说镇北王不按常理出牌,如若今日他不现身,那就只能说自己看走了眼。
刘恒闭目养神许久,耳听到有陆续离场的脚步声,忽然双手拍膝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公冶乾坤急忙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再不登台,岂不是扫了他人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