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听闻有人造反,是听得何人所言?勤王护驾?又意欲勤的是哪个王?护的是谁人驾?”
叱问了两声,董翳的声音突然拔高,厉声大喝:“身为地方镇军,未得朝廷调令,你却率本部人马倾巢而出,意欲进入关中?”
“你到底是想勤王,还是想造反?”
“张梁!本帅告诉你!你自己一个人死了,死不足惜,但不要为了你那一己私欲,害了这些跟随在你身后的几万弟兄!他们,都是我大夏儿郎,而不是你张梁的崽子!”
董翳的呵斥,对下方渭水镇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张梁面色铁青,紧咬着牙关,汗水却不争气的从额头上渗出。
对上辽东军,他全无半点取胜把握,尤其对方还占据了地势之利,一时间他竟不知要如何是好。
而类似的情况,不止一处,其他的几个地方,几乎也都在上演着想通的剧本。
距离长安越近,这种对峙,乃至是直接兵戎相见的情况就越发频繁。
河北四郡,身为河北州牧的赵睿端坐在河北镇军主帅的营帐内,一边惬意的品着手中清茶,一边对面色铁青的河北镇统帅马大年说道:“陈大帅,来,喝茶,喝茶,脸色何必这么难看呢?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本官与大帅不合,到时候又得弄的谣言四起,岂不麻烦?”
“赵大人玩笑了。”
马大年郁闷的说道:“咱们整个河北是不知道,大人最是与人为善,何来不合之说?”
赵睿当初刚刚来河北赴任,第一次召集河北各郡官员来开会的时候就曾说过,他为人最是和善。
但如今这才过了多久?当初在公堂上听过那一番话的人,如今是被调走的调走,罢官的罢官,锒铛下狱的锒铛下狱,基本不剩几个。
而这,也使得赵睿的这句与人为善,成了最具讽刺的一句话。
对马大年的讽刺,赵睿仿若未觉,他淡淡的说道:“马大帅,你也不用带什么情绪,本官我这可是在救你啊!”
马大年冷笑道:“如此说来,本帅还要感谢大人了?”
“这到不必。”
赵睿摆了摆手,然后看向长安方向,说道:“就算是感谢,马大帅要感谢的也是太上皇才对。”
马大年冷声道:“赵大人,你应该清楚,本帅确实不愿意参与到关中的这场混乱当中,但你现在是做什么?让人包围了本帅的军营,还让黑卫控制住了本帅麾下所有百将以上级别的将领?”
“如此作为,让本帅麾下兄弟如何想?难道,赵大人就认定,本帅与兄弟们就一定会去造反不成?”
“这到不会。”
赵睿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所以稳妥一些总还是好的。”
“眼下的局势,朝廷看似危机四伏,但在本官看来,那些,也不过跳梁小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