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头一次这样急切地喊他，甚至将秦素兰都吵醒了。

秦素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秦墨要出门，疑惑地问道：“小墨，怎么了？”

“捞尸队那边有事，姐，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秦墨来不及解释，说完便出了门。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赵青很少这样大声喊他。

毕竟是底层人，而秦墨所居住的秦家属于鹿宁县的富人区，万一声音大了影响到别人，甚至有可能被打死的！

“赵哥，这是咋了？”

秦墨在人前依旧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嗐，先走，边走边说。”

赵青轻叹一声，带着秦墨就向昨天晚上捞尸的地方赶去。

“老严的媳妇死了！”

“啊？”

“老严他们应该已经在那边了，我想着咱好歹兄弟一场，你也去劝劝他……不过你要是不会劝可别乱说话！”

“哦。”

秦墨乖巧地点点头。

正如赵青所说，他们刚来到河边，就看到老严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悲痛地捂着脸，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元业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他是个糙汉子，根本不懂什么安慰，作为朋友，只能这样默默地陪着。

他们两个的身后摆放着一具湿透了的女尸，看样子应该死了有大半天的时间了。

赵青上前坐在老严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几句。

老严拿起酒葫芦，猛地灌下一大口，像是要把心中的难过压下去。

“哎，都怪我，她愿意出去就让她出去好了，干嘛要骂她啊！”

老严酒精上头，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原来，昨天早晨他们在县里寻找一个多时辰无果后，便各回各家了。

大概中午的时候，老严的媳妇自己回了家。

但似乎只是回来拿什么东西，接着就又要匆匆离开。

老严不乐意了，就吵了几句。

没想到这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秦墨走到尸体旁，发现老严的媳妇竟然长得年轻漂亮。

要知道老严都已经四十岁了，又是独臂残疾，而他媳妇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四肢健全，样貌也没得挑，这样的搭配可是十分罕见的。

老严似乎看出了秦墨的惊讶，淡淡地解释道：“瑶瑶是当年我从青楼外面捡回来的，那时她身染重病奄奄一息，我看着可怜，就给她请了郎中，后来救回来，也就跟了我。”

“我知道这些年她跟着我受委屈，平日里不管她做什么，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她再回那青楼去我也不会说什么，可偏偏昨天却没有控制住……”

老严十分自责，痛苦地捂着脸。

秦墨似乎想到了什么，捡了一根树枝，轻轻地挑起尸体的袖子。

果然，尸体的胳膊上也有那个奇怪的图案。

与昨天的尸体不同的是，老严媳妇胳膊的图案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妖气。

青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午姐姐说姐夫李贺在失踪之前，也总是频繁地出入青楼。

难道那个妖怪，就混迹在青楼之中？

……

将尸体送回县衙之后，秦墨便回了家。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柴房的门，生怕将秦素兰吵醒。

可当他看向月光之下，秦素兰的睡颜时，却是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