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节哀,我们经过调查,基本排除他杀,王哥他们应该是突发急病死亡的,发病时张永发在场你们可以问问。”
张永发连忙说道:
“是啊王叔,那个老太太的尸体追了我一条街,王哥他们都是被吸了阳……”。
“你好好说!不要讲那些乱八七糟的事!”方泽重重地说了一句。
张永发缩了下脖子,老实地说道:
“我被医院救过来,医生说我们是车马劳顿,下车后被冷风激到了,又四个人睡在半地下室有点缺氧,致使王哥他们三个心脏衰竭,睡着就没了。我也因此梦游了,梦游时还把老太太的尸体搬到了大街上,其他都是幻觉,他们说这是什么应激反应。”
方泽接着说道:
“王大他们三个一起没了,这事是挺蹊跷,可在现实中就发生了,咱们家属还是多多节哀吧。”
王大的父亲无奈地说道:
“咱们也知道,人已经死了,说啥都没用了,只是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方泽顺着说。
“照顾好家人吧,毕竟活着的人更需要照顾。
现在还有尸检没做,因为没有发现他杀,病故的话是需要家属同意的,毕竟要把尸体分割,一般结果还是那样。
你们家属不要求的话就不做了,这样可以尽快丧葬什么的。”
“是啊,王叔,我打听了,尸检要把王哥他们的心肝脾胃都掏出来做化验,咱们庄稼人生前劳碌,走了咱就别遭这罪了。”
王老汉寻思了半晌,之后看着方泽说道:
“领导,咱们村里人不懂这些,你是个好人,咱们信你,你帮咱们拿主意吧。”
不知道何,被王老汉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本应该拒绝的方泽却回答。
“那就做吧,不管结果如何,能安心了。”
之后看了看张永发。
“不管怎样,你受了惊吓总是真的,回家后要用柚子叶洗澡,洗七七四十九天就没事了。”
张永发听后呆了半天憋出一句:
“方警官,你们警察懂得真多。”
……
“胡闹!是谁让你决定给他们做尸检的?你忘了前年老李劝被害家属尸检验毒,结果毒没验出来,被死者媳妇堵在所门口骂了整整一周的事了?!
整个分局都知道了,影响多恶劣你知道不知道?!
所以是否尸检要充分尊重家属意见!
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充分尊重?!
充分尊重就是听他们的,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说出口,出了任何事都跟我们没关系,你知道不知道啊!”
此刻,送走王大等人家属的方泽正站在所长办公室里挨骂。
旁边的林教导员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唉!糊涂!你糊涂啊!”
方泽连忙拿起刘所长桌上的中华烟,抽出一支,低眉顺眼地送到刘大能手边:
“刘所,刘哥~,消消气消消气,我不是看这事太邪性,不把程序都走完了怕落埋怨吗?”
刘所长气的把烟一推,接着数落:
“落埋怨?落谁的埋怨?凭啥落埋怨?决定要是他们自己定的,能埋怨谁?
我跟你说,让咱们出主意的,都想要个最好的结果,但凡最后得不到或者不满意,都会把原因往咱们身上推。
好的骂你两句,坏的直接就告你,他们在正主身上得不到的就想从你身上往回捞,唯一能避免这种涂壁事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拿主意,之后还要书面签字、按手印、录视频这才托底。”
看刘所长没接烟,方泽自己放到嘴里点上,故作轻松的说。
“明白,明白,下次一定注意,这回都是村里的实在人,出了问题我负责。”
“你负责?你负啥责?你负的了责吗?你是所长啊?所里出任何问题我都得兜着,明白不?”
“明白,明白,一定不给刘所添乱。”
看到刘大能语气有所缓和,方泽连忙顺坡下,不料刘大能话锋一转又说道:
“行了,这事我不说了,有任何问题你肯定得扛着。
我再问你,你咋懂得那么多啊?还告诉人家用柚子叶洗澡,还他妈七七四十九天,你也不怕他洗秃噜皮了?”
听到这事方泽有点懵,强词夺理的回答:
“我,我不是怕他晦气伤身吗?”
不料刘大能又骂上了:
“他晦不晦气跟你有啥关系?你家卖柚子叶的吗?
你说让我说你啥好,等人家说咱们传播迷信你就老实了,还用柚子叶洗澡,这都哪个没正事的教你的啊?”
听到这话,方泽偷看了一眼林正夫教导员,林教导员有点尴尬地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