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霍寒时结婚以后,一开始霍家以养胎的名义,让她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
后来孩子出生,身体不好,她根本不放心把小贝壳交给别人照看,所以便一直留在家里,没有出去工作。
日常所有开销,都是霍寒时在承担。
霍寒时也给了她一张卡,让她零花。但那张卡是他的副卡,只要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停掉。
也就是说,她没有一点收入,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资产。
有的,只是霍家给她的施舍。
偏偏她和霍寒时的女儿小贝壳,出生就检查出心脏导管未闭合,三岁之前是手术的最佳时机。
如今小贝壳已经两岁了,也就意味着一年以内,她必须接受手术。
这个手术的费用极高,而且术后还需要很大一笔疗养费,以许稚欢的能力,确实无法负担。
许稚欢脸色发白的攥紧身前的被子,“我可以去找工作赚钱,养活女儿不是问题。”
霍寒时动作潇洒的弹了下烟灰,语调凉凉,“我霍寒时的孩子,不可能流落在外。”
许稚欢掐了掐指尖,眼神讽刺的看着霍寒时,“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她吗?觉得她是个女孩儿,而且生下来就有病,连抱她一下都不肯,甚至恨不得我们母女干脆死了算了,为什么不肯让我带她走?”
今天晚上,霍寒时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给女儿喂奶。
小贝壳从出生起身体就很弱,所以她一直坚持给她喂奶,哪怕她已经两岁了。
看到霍寒时的时候,小贝壳很激动,喊他爸爸,让他抱抱。
结果霍寒时什么都没说,冷着脸转身就离开了。
当时小贝壳受伤的眼神,她到现在想起来都心脏钝痛。
她好不容易把小贝壳哄睡,想和他谈谈,谁知道就被男人抓着要了一遍。
再然后……
许稚欢心头一痛,眼瞳轻轻颤了一下。
霍寒时看着她,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霍寒时!”第一次,许稚欢冲霍寒时喊,不过转瞬她又冷静下来,神情几度变化,终归于平静,“我查过了,孩子在哺乳期,夫妻离婚,孩子是要判给母亲的。”
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眸色骤然一沉,“你查过?”
许稚欢被他的眼神刺得瞳孔一缩。
下颌猛地被男人攫住,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所以你早就计划离婚了?”
不知怎么的,明明霍寒时自己也想结束这段婚姻,但得知许稚欢也有这个想法后,心底蓦的涌起股烦躁。
与男人暗藏愤怒的眼神对上,许稚欢心里居然意外的有些高兴。
原来他对她也是可以有情绪的。
“是,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四目相对,许稚欢固执的不肯让他看出自己的受伤。
霍寒时浓眉紧蹙,掐着她下颌的手指逐渐收紧。
一瞬后,又猝然放开,“正好!”
两个字,让许稚欢溃不成军。
她眼睫猛地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指倏地掐入掌心,血肉模糊的痛感让她清醒几分。
她转身拿了笔,在协议上勾画修改之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他。
霍寒时冷着脸接过,转身离开。
卧室的门被甩上,许稚欢虚软的跌坐在床上。
眼底痛色蔓延。
当初那个在生死边缘给了她一丝温暖的男人,最终还是将这点微末的暖意消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