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没人回应。
马越跑越快,然后,诡异的,在走了几千米之后,当容骅筝再一次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原本雾气萦绕的,雪白雪白的诛狼山,全数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枝叶茂盛……
容骅筝已经见过太多的诡异现象了,但是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立刻就心慌了。
雪狼喜雪,它们若离了雪定然是活不成了的,如今诛狼山一片绿意,别说雪了,就是霜水都没有了,它们还怎么活?
容骅筝唇瓣颤了颤,抓住缰绳急速的转了一个弯,回头。
这一次,她来到诛狼山下西光老头没有出现,就连马都好好的呆着一旁,垂下头来吃草。
“西光爷爷!”容骅筝扯着嗓子往山上喊,巨大的回音在山涧荡漾好几回,然而却没有听到丝毫回音。
容骅筝又喊了好几声,俱没有回应。
容骅筝咬咬唇,拉过缰绳,牵着马往上走。
明明是相同的位置,然而上一次她和西光老头走的是石路,这一次却只能在荒草丛生,灌木横行,泥土潮湿的泥路上行走。一路上走得非常困难,容骅筝手腕上和脖子上都被路中遇到的一些带刺的植物划了好几道伤痕,长长的血痕慢慢的延伸着。
容骅筝对这些小伤痕并不放在心上,其实与其说是不放在心上还不如说是她根本就没留意到自己身上有伤,她一心想走回去那一件小木屋。
上一次走的时间并不算很长,然而这一次容骅筝却足足活了三个多时辰才爬上到西光老头木屋的位置。
容骅筝的特种兵生涯使然,她对地理是从来都有着绝对的把握的,这么久以来,无论她去到哪里,无论所去的地方如何迷惘,如何的广阔高森,然而她从来都不会迷路的,这一次她当然也不会。无论是是你路,她走过一遍就能够清晰的记得,这一次也能不例外。
然而,当她站在西光老头木屋的位置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什么漂亮的木屋,那个位置也被荒草和灌木代替,看不出原来是有一件小木屋的。
容骅筝在木屋里住了将近两个月,木屋有多少块木板她都能知道,她如今还记得她睡的房间的空气和被子的味道,记得西光老头煮的饭菜的气味,还有他泡的雪山茶是如何的甘甜可口……
容骅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之前两个月的经历历历在目,然而,这里却是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骅筝的心不停的颤抖着,不安抑郁于胸。
难道这也是西光老头所谓的无形的武学所致?
“师傅!”容骅筝扯着嗓子喊。
回应他的依旧只是属于她自己的回音。
“师傅!”
容骅筝这一次喊了好久,喊着喊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泪流满面。
眼前这一切都是她无法理解的,全是雪的山头怎么会瞬间的变成了一片绿荫,明明存在的木屋怎么会转眼间消失不见?
还有……西光老头和雪狼都是真实存在的啊,这两个月他们朝夕相处,容骅筝还记得抱住西光老头胳膊时感受到的温度,记得雪狼毛发的触感,记得那一只雪狼用它漂亮的舌头舔她的哪一种湿痒和温润……
这些东西都是她能够真实的感觉到的,容骅筝虽然眼睛的视线几乎都被眼泪给淹没了,然而她现在却非常的清醒,她相信自己这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