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终于醒了!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虽然知道一切都在小主的筹谋之中,可结香见沈知澜昏睡了一个多时辰,若说半点担心都无,自然都是假的。
沈知澜撑着胳膊坐起身来,依旧有些头晕目眩,她砸了咂嘴,一股难以忍受的中药味儿瞬间翻涌上来,“快,快拿些蜜饯给我。”
“是,小主!”蜜饯和茶水早就在一旁备好了,尽管沈知澜的面色还有些苍白,可说话倒是中气十足,结香总算放下心来:“小主您请用!恪贵人刚走不久,今日之事,馨常在在中间可出了不少力气呢。”
往嘴里塞了两块蜜饯,又喝了一口茶水,沈知澜这才稍微舒适了些。
结香拿来两个厚厚的软垫垫在她的背后,沈知澜面上浮起一丝淡笑,“看来一切都与咱们计划的一般无二了,你说说看,今日我昏厥过后都发生了哪些事,春儿呢,被如何处置了?”
结香昂首挺胸,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得意,嘴角上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她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
“小主,您果真料事如神!您晕倒后,馨常在担心自己被牵连,立刻差人请了太医,将整个永和宫封锁,又将皇后娘娘,容妃娘娘都请来了。”
结香想起荣书桃那副慌张无措的样子,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以彼之计还施彼身,您是没看到馨常在当时有多慌,后来春儿偷跑被飞星抓住,带到了主子面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春儿这丫头也是个鬼精鬼精的,居然直接把脏水往馨常在身上泼,奴婢瞧她那副百口莫辩的样子,就觉得十分解气!”
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不痛。
馨常在从前敢在太后寿宴上算计自家小主,如今小主略施小计,也算是小惩大诫,让她尝尝被冤枉是什么滋味了。
“后来孙太医发现小主药渣有问题,皇后便命人将春儿一家都打入了慎刑司,说是要严加审问……”
说到这里,结香脸上的笑容忽然褪去,“春儿确实可恶,落到这般下场,也不算无辜,可她只是那恶虎身边的伥鬼,小主真正应该防备的,该是这头恶虎才是。”
沈知澜点点头,此番若不是实在没得选,她也不会铤而走险,以身入局,足足喝了十几碗加了料的坐胎药。
但凡她能站得高一点,或是在太医院有个心腹太医,何至于如此呢?
虽说没落下病根,可以调养好,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再用了。
不过,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实在没必要伤春怀秋。
不管怎么说,这一局是她沈知澜赢了。
“我知道了,这次多亏了你和小禄子,你去把小禄子叫进来吧,我有话要说。”
“是,小主——”
这些天,春儿的一举一动都在小禄子的监视之下。她偷偷将药渣埋在庭院树下的事,小禄子也都看在了眼里,隐忍不发。
这件事中,最重要的证据便是这药渣,此事能够按计划发展,小禄子与结香同样功不可没。
“奴才给小主请安,小主万福金安!不知小主唤奴才来,有何吩咐?”
小禄子恭敬地跪在堂下,一动不动。宛若一颗扎在风雨中的松柏,坚定中透着一股沉稳气息。
好像今日白天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镇定自若。
沈知澜微微抬手,“起来吧,结香,赏——”
结香立刻拿着一只沉甸甸的荷包走过来,将荷包塞进小禄子手心,“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这是小主特意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