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不禁抬手轻轻抚上沈知澜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皇帝心中一阵柔软,“这段时间是朕冷落你了。”
安德海悄悄打了个手势,养心殿内的宫女太监,包括太医在内,纷纷退出了养心殿。
抬手将殿门合上,整个养心殿只剩下沈知澜与贺锦衍二人。
可一想起舒贵人小产一事,再加上宫中近来的境况,皇帝的心情再次沉重下来。
沈知澜将手中的帕子放回盆中,嘴角原本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站起身来,静静立在皇帝身前,就这么目不转睛地与皇帝对峙起来——
下一刻,却将裙摆一撩,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抬脚上床,直接骑在了皇帝腰间。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贺锦衍只觉得腰间一沉,紧接着,一双冰凉的小手就摸到了自己脖子上。
“沈氏,你!”
皇帝被沈知澜这番举动吓了一跳,可如今他身子虚脱无力,竟然当真被沈知澜压得动弹不得,心中顿时恼怒不止。
“嘘——”沈知澜抬起手指,轻轻点在皇帝的唇间,眼波流转,“皇上以为,臣妾以性命担保,不顾一切地前来养心殿献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皇帝心中一时惊诧,竟忘了呵斥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反倒讷讷开口,说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想法,
“你是为了重获荣宠,还是为了沈家的前程,这两样总得有一个吧?”
“呵,”沈知澜冷冷一笑,嗤了一声,“臣妾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吗?皇上不必拿这些话来羞辱臣妾!”
沈知澜冰凉的指尖缓缓拂过皇帝的脖子,所到之处,激起阵阵涟漪,皇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
“还能为了什么事,难不成是为了赎罪?你救了朕,功过相抵,朕自然会原谅你曾经犯下的罪过。”
罪过。
这狗皇帝心里还念叨着舒贵人那个没了的孩子呢。
这笔账到现在还烂在自己头上,沈知澜真是忍不了了!
指尖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手下的力道,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就失手将皇帝给掐死了。
沈知澜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臣妾从来不会主动伤害他人,可倘若有人胆敢冒犯臣妾,臣妾也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皇上可以说臣妾小气,可事实便是如此,臣妾就是一个十分小气且爱记仇的人。”
“倘若朕惹了你呢?你要如何待朕?”皇帝面色一沉。
沈知澜缓缓俯下身子,鼻尖几乎与皇帝的脸颊相贴,却并未正面回答皇帝的话。
“此番臣妾在生死边缘挣扎,侥幸得以存活,臣妾冒死来到养心殿,只是不想生前与皇上最后一次见面时,仍旧在与皇上置气,更不想被皇上误会!
所以,臣妾不允许皇上离开,若是皇上惹了臣妾不高兴,臣妾就是追到阴曹地府也绝对不会放过皇上!”
“哼,”贺锦衍忽地撇过头去,咬牙切齿道,“好个宜贵人,朕从未见过如此霸道肆意的女子!”
细细看去,皇帝的两颊竟然浮起淡淡的红晕,
“你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