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凡听得出他的犹豫，笑着回应道：“翟老哥，你觉得贫民窟当下的情况跟江湖的区别有多大？”

“那可差的太多了，至少江湖没有这么混乱。”

翟忠诚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着，而秦一凡却淡淡的说道。

“那是因为江湖有六扇门压着，不然你以为江湖会那么平静？”

“呃……”

翟忠诚一下子愣住了，就听秦一凡那边接着说道。

“贫民窟之所以会这么混乱，唯一的原因就是没有秩序，不是没有人想在这里建立秩序，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不允许。”

翟忠诚听完他的话却有不同的意见。

“兄弟，我觉得这里的人很希望有秩序啊！如果咱们努努力，应该能让这里变得更好。”

“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说明你还没看透本质，他们想要的是他们认可的规矩，而不是别人强加上去的。”

秦一凡之所以能有如此见解，是因为这两天没少跟霍利尔讨论这件事。

“想当初印第安人几乎被灭族是为什么？还不是他们不愿意接受外来文明，你觉得这件事是对是错？”

翟忠诚一个没注意，话题竟然上升到这个告诉，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兄弟，我发现有点儿更不上你的节奏，这说着贫民窟呢，怎么跑到印第安人身上去了？”

秦一凡笑了笑道：“其实道理是一样的，这件事首先无所谓对与错，只是两个对立面的问题。”

“咱们之所以看这里不顺眼，是因为咱们习惯了有序的环境，而他们却适应无序的环境，咱们想让这里变得有序就是最根本的矛盾点。”

翟忠诚当然能听得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却还是非常疑惑。

“有序难道不好吗？他们为什么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你想没想过另外一个问题，既然这里如此混乱，他们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他们穷，没钱当路费，到了外面也没办法生存。”

这个回答真的很朴实，也是非常现实的一件事。

“你说的没错，但这不是根本，最根本的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离开。”

秦一凡想到霍利尔说的那些话，心里就不胜唏嘘，同时还有一口气憋在心底难以名状。

“翟老哥，你觉得这里的人工成本有多大？”

“人工成本？”

翟忠诚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这里哪有什么人工成本，只要管三顿饱饭，当地人都愿意给你卖命。”

“那你试着这么理解一下，这里是最低廉员工制造基地，现在应该知道最大的根源在哪里了吧？”

“嗯？”

翟忠诚还在思考所谓的黄赌毒问题，却没想到事情的根本竟然在这里。

试想一下，这个贫民窟里至少有百万人口，除了老幼基本上都是劳动力，每年在这里弄走个几万人不显山不露水的。

试问你一千块卖掉一个人，和每天让一个人持续创造一百块收入比起来，那个性价比更高？

这简直就是一个长期生产廉价劳动力的生产线啊！

翟忠诚震惊到难以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