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宁听着小姑娘的话,摩挲着下巴,总觉得怪怪的。
“不对啊,慕容砚,为什么她叫你爹爹,叫我姐姐?这不差了辈吗?”
“咳。”慕容砚以拳抵唇,强忍着笑,“云意还小,叫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把你叫年轻点不好吗?”
谢灼宁眯了眯眼,仿佛看穿什么似的,“慕容砚,你是不是占我便宜呢!”
她若是按着慕容云意的辈分,岂不是要叫他叔叔了?
这退个婚,还退差辈儿来了!
慕容砚忙摇头否认,“冤枉,我可没那么说。”
他本就一副君子端方的温润模样,表情一敛认真起来,当真极具欺骗性,叫人不由得相信他所说的话。
——如果没有瞧见他嘴角乍泄的一抹笑意的话。
谢灼宁插着腰,一脸怀疑地盯着他,“当真没有?”
那眸子似水洗过的一般,目光清明,通透明亮。
慕容砚掐着手心,偏过头去,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失神,“吏部尚书任元杰在牢中暴毙的事,大小姐可听说了?”
“嗯?”未料想他会突然转移话锋,谢灼宁愣了一瞬,才接话道,“萧晋煊已经派人过来跟我说了。”
她听到消息,觉得意外,又觉得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任元杰的死。
他既然被雍王推出来顶罪,那便证明,他已经是颗弃子。
弃子,自然是要死的。
毕竟只要他一死,卖官鬻爵一案,便就此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