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罕在基地再见到傅若骞时正焦头烂额,他不住叹气:“跟预期比还是不行,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傅若骞翻看着前几次数据,问:“参数改过了?”
曹罕:“几种方案都试过了,怎么改都不起作用。”
傅若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总工程师跟前:“不如换一种硬件材料?”
总工程师简直难以置信:“这是市面上最普遍使用,也是经过验证的一种方式。”
傅若骞勾勾嘴角:“那可能现在到了换一种方式的时候了。”
这话如果换个人来说,总工程师可能完全不会予以考虑,但说这话的人是傅若骞,是当年在芯片板块,凭着异想天开创造性的思维方式解决了好几个困扰群利多年问题的人。
总工程师抬手点了点傅若骞,摇摇头道:“也就是你,换个人我肯定直接抽一个嘴巴子。”
傅若骞笑笑:“如果最后还是不行,我这张脸愿意受总工这个大嘴巴。”
但事实证明傅若骞非但不用受这个大嘴巴,还应该获得嘉奖。
国产智能手机发展到今天,每一个新款能改进改良的地方已经非常有限了。
从去年开始,新推出的手机型号普遍被痛批换汤不换药,但群利这一次的突破,应该是能载入国产智能手机发展史册的。
景橪知道傅若骞又重新投入封闭
研发中,但仍然时不时为他担心。
景橪从前并不觉得傅若骞还有需要担心的地方,但这一次,她才知道傅若骞有着跟所有人一样的脆弱。
她想起那天夜里的拥抱,可能那个拥抱不止傅若骞需要,她自己也是需要的。
她心里突然开始出现一个荒诞的想法,或者说她可能莫名被傅若骞传染了——她想把遇到的小事、吃到的美食分享给傅若骞,就算他不能及时看到,或者说,幸好他不能及时看到。
距离罗孟禾正式进入木导的剧组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罗孟禾的表演课已经全部结束,而他本人已经把剧本看了好几遍。
景橪发现他最近好像连社交也戒了,好奇问道:“你的朋友都接到活儿了?”
罗孟禾回头看景橪,跟看个白痴一样:“什么意思?”
景橪:“最近没人约你吃饭、喝酒、唱歌、打球?”
罗孟禾翻着眼皮指着自己:“我顶流诶!是个人就能约出去吗?”
景橪不打算拆穿他,哪怕就放在一年前,罗孟禾也跟叛逆期的少年一样,在家里压根儿呆不住。景橪猜到罗孟禾是为了更贴近角色,毕竟要演一个孤傲又自卑的可怜人。
景橪想这角色距离罗孟禾确实远,所以也不怪他瞎紧张。但罗孟禾其实并不这样觉得,他自己确实不孤傲也不自卑,但他身边有人是这样的,就是景橪。
他知道这类型的人是什么样的思考方式,他明白这类人
最介意的是什么。
罗孟禾把车钥匙抛到小许手里,大声说:“走。”
小许猛地惊了一跳,不解问道:“走哪儿去,孟禾哥?”
罗孟禾从沙发上跳起来:“西三路的银杏叶黄了,有人喜欢看。”
景橪一愣,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
罗孟禾见景橪不动脚步,大力把景橪往门口拉:“有人不想去?”
景橪笑笑:“有人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