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了圣旨便站直了身子,在秉融面前高过他半个头去,叫秉融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好似生怕他会动手一般。
陆从袛轻笑一声:“公公何必这般怕本官?毕竟这打狗还需得看主人。”
秉融面色一僵,但仅仅一瞬便恢复了寻常模样。
“小陆大人自有傲气,奴才晓得了。”
他甩了甩袖子,转身便踏出了院子,倒是未曾遮掩的道了一句:“什么东西!”
陆从袛垂眸看着手中的圣旨,倒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文盈。
他晃了晃手中的圣旨:“还没见见过圣旨罢?来,近前来瞧瞧。”
他倒是毫不在乎,长指将圣旨一点点展开来,语调有些自嘲:“之前晋升之时,皆是陛下口头所言,我倒是未曾感受过圣旨下到家中,由总管太监亲自宣读的感觉,如今有了,却是贬谪。”
文盈心中一痛,酸涩的滋味瞧瞧蔓延开来。
分明是极为不好的事,但她瞧着大公子浅笑打趣的模样,竟叫她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即便是天塌下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也勾起一个笑来,几步到了公子身边,抬眸去瞧圣旨上的字迹,浓黑的墨变成笔画烙印在上面,旁边还有玺印。
文盈被大公子的态度而感染,跟着挑了挑眉:“圣旨吗?也不过如此,写的汉文同奴婢学的汉文也是一样的。”
陆从袛垂眸看她,睫羽掩下他心中情绪,捏着圣旨的骨节都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