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小凡被他那声惊呼拽回现实,早已覆水难收。
他四下望了望,还好,只有这瘦子离得近,其他人远着呢,估计没听见他那声喊。
他和李刚藏着任国兴的死讯,一是不想让当地警察插手,省得碍手碍脚;二是怕工地人心惶惶,毕竟工友惨遭横祸,搁谁心里都不得劲。
再加上大伙儿停工已久,情绪本就躁动,容易闹事儿,那李刚可有的头疼了。
不过话说回来,纸终究包不住火,特别是那位博士似乎已经有所察觉,所以他们也不刻意捂着,比如在健身房时就挺放松的聊过。
现在看只有瘦子一人知晓,张小凡无所谓地点头:“前阵子工地上那具分了的尸,就是任国兴。”
“任大哥,他......”瘦子一脸难以置信,仿佛这事实太沉重,他一时扛不住,“任大哥咋就这么走了呢?他还信心满满地说过,要赚一大笔钱呢。”
张小凡心里也纳闷他哪来的这份底气,叹了口气:“他咋死的,现在还没谱,不过我和李经理正紧锣密鼓地查呢。你放心,绝不能让他走得不明不白。”
虽然这本不是张小凡的职责,但他还是对他许下了承诺。
精瘦工人像是耳朵里塞了棉花,愣愣地站在那儿,连脚边的行李倒了也没察觉。
看他这模样,和任国兴的感情铁定不浅,昨儿博士透露任国兴的噩耗时,他可比这淡定多了。
张小凡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告诉他有事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