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你说错了，老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救世主……”

这时候，老道抬手，抚摸过老树的枝干，七窍中流出的鲜血，变得越发粘稠。

几乎都看不清他的眉眼，究竟是哭，还是笑。

“我只是忍不住罢了……”

“你的心路，吾不在乎。”

神人抬手之间，就拿起了七色小树，冷眼望去：“你是自陨，还是要吾送你一程？”

“罢了。”

道人微微摆手，已经有些枯黄的落叶，片片飘下。

原来其身后的老树，也在渐渐凋零。

枝叶枯黄，枝干开裂，更有点点光芒，随后飘散在了虚空之中。

似乎有诸般灵气，纷纷倒灌而下。

光点与气机所至，虚空的裂痕，也开始了弥合。

枯寂的死星，随后燃起了生机，破碎的山河，也在渐渐愈合。

飘渺的鬼魅，也全都得到了超度。

“他这是……”

穆云阳只觉得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看的更加清晰了一些。

渐渐衰败，逐渐凋零的老树下，那个老道，盘膝而坐。

其左手横放在双膝上，右手放在右膝上，掌心向内，手指指地，神色渐渐安详。

又一瞬过去，他的耳侧，似乎听到了阵阵禅音与传诵。

“吾来时，观三界九道，诸山大海，大地与众生皆苦，于心不忍……”

“吾去时，罪孽如渊，愿渡恒沙劫数……”

吟唱之音，一开始颇为微弱，直到后来，已经振聋发聩。

再到最后，却又细微的不可听闻。

呼！

直到眼前的一切景象，全都散去。

穆云阳如梦初醒一般，踉跄着身躯后退。

再抬头，面前的老道人，神色安详，渐渐随风而散。

而其身上，有一缕紫光，在其盘坐之地，发出了呜呜颤音之后。

突然间一震，划破长空而去！

其速度极快，以穆云阳的眼力，竟然也只看出了，那似乎是一枚果子？

之后，他的脑海中，莫名想起了一个名字。

玄白道果？

……

半空之中，大阵早已布下。

凌云战阵！

此乃绝世杀阵，滚滚铁血杀伐气，弥漫在了天地之间。

一切有形无形之物，都被搅碎成了神识，都无法捕捉的细微粒子。

其内部的时空，更是错乱颠倒，一时间，哪怕是显圣境修士，竟然也无法感知到，自己身在何处。

“这座阵法……”

杨峰神色恍惚。

这一瞬间，他失去了对外界天地的一切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