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南丹增盘腿而坐，双目微阖，仍然察觉到了普布伦珠的视线：“尊者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普布伦珠立即重新低头，转身面向林重，态度变得更加恭谨，甚至显得谦卑：“尊者尽管放心，我会马上办妥。”

“谢谢，辛苦了。”林重微笑道。

普布伦珠不由受宠若惊。

活了四十多年，他还没见过像林重这么平易近人的超级强者。

包括仁波切索南丹增在内，哪个超级强者不是端坐云巅，俯瞰尘世呢？

纵使偶尔表现出人性化的一面，也只是拉拢人心的手段而已，并不能当真。

唯独对面这位，虽然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平静而淡漠，带给他很大的心理压力，但是却也让他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尊重。

在对方眼里，他不是一个工具，而是一名人类。

“仁波切，尊者，如果您们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此告退。”

普布伦珠垂下眼帘，将所有复杂的情绪皆深深隐藏。

索南丹增眼睛并未睁开，微微颔首：“退下吧。”

普布伦珠合十行礼，弯腰退出禅房。

“老僧也不打扰尊者休息了。”

目送普布伦珠的背影消失，索南丹增站起身体，跟林重合十道别：“今日与尊者的一番交谈，令老僧获益良多，回去后要闭关参悟几天，请尊者原谅老僧的怠慢。”

“没关系，大师尽管去。”

林重点了点头：“预祝大师一切顺利。”

“谢尊者吉言。”

索南丹增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随即转身走到禅房门口，袍袖轻轻一拂，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