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撇开脸,艰难的吐声:“完事就走。”
结束这一切时,温年几近虚脱。
垂落的眼角余光中,映出程晏生高挺颀长的身形,他在穿衣服,随后卷起纸张擦干净手指跟裤子上的一丝白色痕迹。
上一秒还是强势的施暴者。
下一刻已经回归到足够的冷静理智。
温年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每次的事后,都会把冷漠体现得格外显著。
她扶着床架没动身。
“我说过,你不该惹恼我的,这次算个小小的惩罚。”
而温年无动于衷,口吻都没换,还是那副沉稳不乱:“还欠你一千万。”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算账?”
她抬起无力的手,抚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低声说:“那还是算清楚一些比较好。”
程晏生穿戴整齐,眉目硬挺,气质不凡。
他看着她没转过来的身板,后背遍布了自己印上的吻痕。
女人长发有些凌乱美。
情绪跌宕几下:“温年,真要是想好好把这钱还清,过自己的日子,你还是好好找你妈谈谈,必要时可以断绝关系。”
宋心慈那,就是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温年两边胳膊都在颤抖:“用不着你管。”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
说完,程晏生走了,走得很干脆。
眼眶的热泪,一瞬间骤然淌下,顺着脸渗入脖颈。
温年胡乱抹一把,伸手去拉身侧的被子,紧紧裹住全身。
打医院离开后,程晏生回了程宅。
董暖正等着他。
母子两的第一眼,董暖看懂他眼神里隐藏的戾气,眼球微转:“脸色这么难看,跟她又闹什么别扭了?”
程晏生紧了紧唇瓣,欲言又止。
“很大的麻烦事?”
董暖不是眼瞎心盲,她看到程晏生脖子处,明显是让指甲挠出的抓痕,衬衣遮挡不住。
“耍了点小性子,不过已经哄好了。”
“我听说她要自杀,是怎么回事?”
这消息,是程如仪花钱打宋心慈那探出来的,第一口就跟董暖讲了,程如仪自来就不待见温年一家,尤其是宋心慈。
程如仪嗤笑:“晏生,你最好离她家的人远点,要不就让温年把人送出去。”
赌狗赌到最后必死,甚至还会牵连外人。
在程如仪眼里,宋心慈就是个累赘。
早清除早好,免得惹一身骚。
佣人来替他拿外套,才发现袖口上染着血,程晏生的手腕一道伤口,血水都凝固了一大块,血跟皮肉相连着。
掩在袖管里,不仔细看不易看出。
董暖跟程如仪倒是都没留意到。
“妈,姐,我先上楼洗个澡。”
他进门,董暖就看出他是带着风霜来的,点了下头。
程如仪抱着双臂,看程晏生远去的背影,沉吟了一秒:“妈,现在盛大合作都拿下了,何必再留着温年?”
“宁美岚跟程邵庭突然回国,你以为是安的什么心思?”
是来抢夺家业的。
可偏偏程老爷子心心念念想着后代早点成家。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程晏生结婚,利益大过程邵庭。
程如仪是董暖的女儿,到底不傻。
“要是这个时候,温年肚子再争气点,怀个儿子的话,这程家就是咱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