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因怒锃红的脸,他勾了勾嘴角。
嘲讽又得意。
程晏生坏起来时,那张脸更加的生动,脸部每一处肌肉都牵扯拉动着,“啪”地一声,他开了室内车灯。
眼前瞬间亮堂,温年伸手挡。
男人抵上前,掀开她的手:“不准挡。”
声音落下,似命令,似惩罚。
凭借自己的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温年听话,把手腕的劲软下去,但她倔强的压着唇瓣,仰起脸与他对视。
程晏生抽出一只手,手指从她脸上抚过。
温热,泛起点痒。
“有个交易,要不要做?”
他吐声,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温年眼神冷下去:“你想干什么?”
程晏生说:“长得这么漂亮,不能白长,我要拿到程邵庭的犯罪证据,不管是什么证据都可以,你看着来办,只要让他进去就行。”
她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他要让她去引诱程邵庭犯罪。
温年不齿的笑出声:“程晏生,你不是有得是手段吗?连一个程邵庭都对付不了了?”
“那是你不知道他有多狡猾。”
嘴里说着话,他打她身上撤离开,满眼的冷漠。
这些年,程晏生没少明里暗里动手脚。
程邵庭回回都能全身而退,其间谁在帮他,明眼人都看得清。
程晏生磨了磨牙根,声音放轻浅几分:“年年,你跟在秦让那那么久,应该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吧?他是程邵庭的弟弟。”
闻声,温年猛地吸口气。
她不是震惊,而是恐惧。
“程晏生,你不会还要让我去跟踪秦让吧?”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程晏生一副替她拿主意的姿态:“毕竟秦让是他的左膀右臂,手里肯定不少他的把柄,你要是能取得他的好感……”
他顿了下。
再次出声时,嗓音往上扬:“比起直接接近程邵庭,要轻松得多。”
温年感觉到深深的恶寒,由心而发。
她抑制住呼吸,笑了。
程晏生看她笑得放肆,眼睛眯起:“你笑什么?”
她是想离婚,但不卑鄙。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他说:“搞清楚,这不是帮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自己,你不是一直都想着怎么才能尽快离婚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理智与感性在做无尽的斗争。
温年压住上扬的嘴角:“只要我做了,就能离婚?”
“当然。”
“说话算数?”
之前程晏生是想着等拿下实权,再离。
今日去医院见过董暖,他忽然觉得,对程邵庭母子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宁美岚刚回国,就让董暖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程青作为丈夫,不闻不问,后边指不定有多大的怨气等着他们。
程晏生本也不是那种能忍得下气的人。
他做出这种反击,再正常不过。
可温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直接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去招惹程邵庭,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敢的。
程家的人个个心肠狠毒。
程晏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能跟他劲敌对争,还没落太多下风的程邵庭,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