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一众人,目睹着程晏生进来。
没人敢上去阻拦。
在海港城,得罪程家,那是牵一发而动千钧。
程晏生那张贵气的面庞,冷得连唇角都是压着火的,穿过一楼餐厅,径直朝着二楼去,连眼皮都没掀起看一眼人。
乔嘤盯着他,露出抹得逞的笑意。
“好戏要开始了。”她递放好手中的酒杯。
“程先生,您不能上去。”
横竖都是死,经理见状,赶忙上前拦住,得罪一个,总比得罪两边好。
今天是许津南的场子,许家也不会见死不救。
程晏生似是没听到般,脚步没顿半秒,他眉心压得很深,如黑曜石的瞳孔中,三分压抑,七分怒火。
楼上视野瞬间开阔。
他一眼从头扫到尾,也仅此一眼,提步往前走。
经理吓得冷汗直冒。
程晏生压根没动怒,也没动手,足以威慑众人。
“那个程先生,您是要找……”
他忽然停步。
转过脸来,看了经理足有十秒,而后不辨喜怒的张嘴吐声:“我找一个叫温年的女人。”
“她……她……”经理心都提到喉咙口,支支吾吾吐不出声。
反观程晏生则是一面镇定。
“她是我老婆。”他说得从容不迫:“听说她来这参加许总的生日宴,可我怎么没见着人啊?”
经理哪成想,温年这个女人还有这层关系。
这是直接要拉他去死的节奏。
登及脸色变换了好几番,话都没挤出来半个字。
程晏生盯着他的眸子,愈发渐深,深到眼里只剩下一团黑色的浓雾:“怎么?我找个人,你们这么害怕什么?”
经理感觉下一秒,头皮都要被揭开了。
“她……”
“她在哪?”
经理眼皮一跳,声音都哑了:“她没在我们这。”
程晏生脸上一闪而逝的咬肌,牙根都要绷碎掉。
如果说乔嘤那个电话,打来是故意刺激恐吓他的,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倒也不觉稀奇。
卫宗不会骗他。
地址也是他那边的人,亲自调查得来的,而且他打过温年的手机,定位就在这艘船上。
很多画面从程晏生的脑子里闪过去,早上她帮他整理领带,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以及她说的话,每一处都充满着怪异。
直到此刻。
他才恍然明白。
温年心里算计着什么。
为了能早日离婚,她竟然可以做到这等地步。
程晏生面目间的怒气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最终缠绕在嘴角,形成一条笔直锋利的线。
“人在程总那。”
经理吓得都快尿挡了。
脸色擦白,双腿发软,说话唇瓣都在发颤。
“哪个包间?”
“05号天字包。”
换作以往,经理可能很难看到明天的太阳,程晏生的手段有多狠,有多黑,业界圈内谁不清楚?
他抿着唇没说话,看了眼人,打量对方话里的真假。
权衡不过两秒钟,程晏生提步过去。
“程总……”
门忽然开了,开得格外适时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