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停下车,开掉车门锁。
温年拉门往下走,脚上那双三公分的小高跟,无意间拽到车门,咔哒掉在了地上,她正扶着门要下去,但脚踮不到地。
试图伸了几次,有点困难。
车轮下是一片泥水坑,光脚踩下去整只脚都得脏。
女人所有的动作跟犹豫,都看在程晏生眼里。
程晏生打旁坐下去,从车尾绕到她这边。
几乎是瞬间的事,温年感觉眼前一黑,大部分的光线尽数被遮掩掉,面前高挺的身姿往下蹲,程晏生帮她把鞋捡起:“拿好。”
她只迟疑了半秒钟。
他已经快一步伸手,去帮她穿上。
动作一如既然的利索,温年还坐在车位里,鞋子入脚,她才恍惚反应,掐住车门踮脚越过水坑下去。
胳膊跟脸,顺势撞到一块坚硬的肉墙。
面前是程晏生,几乎是两人紧紧相贴,后边是一滩水坑,温年前进无路,后退无门。
她抬起脸,声音很低:“能不能往后退一点?”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他看温年的那种眼神,好似在说:有本事你飞过去。
她知道,程晏生这个男人,惯会刁难人的。
白皙面孔上,不见多余表情,温年平静的说:“意外,我不是故意要往你身上撞,而你……却有故意堵住我去路的嫌疑。”
听了这话,程晏生不笑不怒。
镇定自若的站在那,双手插兜,眼眸下垂的盯着她看,眼神略显玩味。
温年耐不住他这般。
试图偏着身子,往他旁边挤出去。
程晏生眉眼一挑,眼中玩与正经参半:“今晚出来吃个饭。”
“我……”
没等她拒绝,他主动出声:“不是我一个人。”
“跟谁?”
程晏生声音爽快:“沈南意。”
温年仰着脖颈,目光定定的望向男人脸上,唇角轻而缓慢的勾起:“我懂,想拿沈小姐刺激我,如果你想,我愿意奉陪。”
“晚上八点。”
说完,温年几乎是被程晏生提上的车子,她怕摔,两只手紧紧搂在他肩上。
“卫宗,把她送去中山苑。”
她张了张唇瓣,话到嘴边,被关来的车门,将声音都屏蔽住。
卫宗将温年平稳送到中山苑,两人一道上都没开口攀谈半句。
之于身份有别,也之于她跟程晏生刚离婚。
谢青竹在门口等她。
见人下车,连忙赶来迎接,迈巴赫的车门大敞着,能清楚看到里边的情况。
除了驾驶座上的卫宗,再无旁人:“程晏生没跟你一起?”
“没有。”
谢青竹盯着她额角那块崭白的纱布,心疼不已:“你说怎么搞的,好端端去离个婚,还把自己给弄成这样,伤口疼不疼啊?”
“我没事。”
其实很疼,不想让人担心,温年挤了挤唇角,笑笑,佯装得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
谢青竹看她手掌心捏紧的证件,好悬叹口气:“话说这次程晏生,怎么突然这么轻松的同意离婚?他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温年脑中想起他外派那天,两人在医院对话的场景。
她不愿往深处想,停住冥思。
云淡风轻的吐了句:“可能玩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