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转身要走,她闪身拦住他去路,瞪着人道:“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别说这件事不是因你而起,我太了解……”
心口焦躁,程晏生:“你了解我什么?”
他声音出奇的沉重。
气氛徒然微妙。
三秒,四秒,五秒,温年感觉自己的气焰在上升,又转为落下,起起伏伏了好几遍,她的脸也是红完变白,白了又红。
她确实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这点不可否认。
声音软下三分:“是你逼的她,还是她自己撞的?”
“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信。”
程晏生只说了几个字:“她自己撞的,我没拦住。”
温年的脸色有多难看,秦让看得最清楚,他站的位置,就正对着女人,这种时刻,若是他再煽风点火,那程晏生的罪责挣脱不了。
但秦让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他说:“你们先聊。”
宋心慈的伤清理包扎,费了不少时间。
她弱弱的坐在病床上,没敢抬起眼看一下程晏生。
温年端了杯水给她,她双手紧紧捏住:“年年,是我自己撞的,跟晏生没关系。”
“先喝水。”
程晏生脸冷,眼神更冷。
他说:“阿姨,我只不过是想过去看看你,你何必要用这种办法,害我被你女儿误会?”
宋心慈心虚,根本连眼都不敢看他。
她怕。
但温年可不怕,退身坐到旁边的位置,软皮沙发深陷下去,陷到一定程度收住,她扭着脸看男人:“为什么要去我家?”
“我说了,就是单纯想过去看看阿姨。”
离婚后,程晏生直接改口,改得很自然。
“偏偏这么巧合,你去我家,她人就撞墙出事?”
当她是傻子?
程晏生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上,不发生半点变化,如常的稳定,如常的从容不迫:“那这你就得问阿姨了,我可没逼她去撞墙。”
温年目光转过去,定定的看着宋心慈。
其实这个时候,她心里多少有点眉目了。
“你找他帮忙,他不肯,所以你撞墙了?”
在场就三人,温年也不遮掩,有什么话立即问出口。
宋心慈咬牙不出声。
她加大音量:“说话啊!”
温年眼底都要溢出泪来,不是伤心,也不是害怕,是心凉,是失望透顶,更是气到极处,饱满的额上,都是一根根明显的青筋。
突突发跳。
一直男性手掌伸过来,压住她,程晏生嗓音和煦:“你这么逼她,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劣。”
他早知道。
就算今天自己不去温家找宋心慈。
宋心慈为了还赌债,自然也会找上他来,至于结果……极大概率不会有过大的偏差。
温年显然激动了。
她情绪瞬间破防,甩开他的手:“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你也少在这里看笑话。”
整个空间,一刹那间宁静下来。
不是那种安静,而是抽干空气的静谧,逼得人呼吸紧促,心跳加快。
程晏生的手,被掀开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