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的离世,对他打击很深。
……
到南水湾,临近晚上十点多。
打陵园回程的路途很遥远,其间温年肚里是滴米未下,程晏生顺路在点德记打包两份点心。
她头靠车窗,撇了眼,不以为意。
一只手递过来,挡住眼前视线。
“我不饿。”
话音刚落,车厢内徒然响起一阵咕噜声。
程晏生玩味的收回手,把东西一一按包装拆开,点心的美味香气,扑鼻而来,温年挪动身姿,尽量让肩膀更偏向于车门。
她觉得他是存心故意的。
“真不吃?”
从陵园下来,温年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哪怕一个微笑。
程晏生倒也有自知之明,没强迫她。
“不吃。”
她回声得特别爽快。
车子停在路边,两边车窗关得严丝合缝,昏暗的车内,只有她沉气的声音,程晏生丢开手中点心,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抽纸擦干净嘴,一同扔进垃圾袋。
“跟我撒什么气?”
程晏生没碰她,也没打骂她,却让温年感觉像是他拿手掌给了她一耳光。
“你放我下去吧!”
他双目死死盯着她,好几秒,才吐声问:“想要自己走回去是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
程晏生一时间被话噎住,他有些分不清,分不清温年到底哪来的底气,跟自己这般说话。
她手伸过去用力拉门:“开门。”
“温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年无波无澜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人是会变的。”
她至死都记得,三年时间,程晏生给她的痛,让她承受的一切,比刮骨抽筋还崩溃。
“好。”
程晏生足足迟疑了五秒钟,他找到门锁的位置,给她开了锁,眼底呛起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你最好是真的别有事求我。”
“我不会的。”
温年下车,转过头看他目光无比坚韧。
同时,她也看到男人面孔下,隐藏的几分复杂,说实话那一刻她心底莫名有点涌起不稳。
程晏生要是想弄她,那可是有千万种办法。
随随便便动动手的事。
取出后备箱的行李,人也疲倦得不行,温年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
勉强能度过一夜便好。
淋过一场大雨,衣服后背处黏糊糊的,她进门洗完澡,听到吧台上手机在嗡嗡震动,是秦让打来的电话。
“今天下很大的雨,去送葬没事吧?”
他音质低沉儒雅。
背景音带着些许嬉笑,目测他是在外边,温年手指摁紧了几分:“没什么事。”
“明天走,还是后天?”
“明天早上。”
明天程家估摸着还要给丧葬办个仪式,算是收尾工作,丧葬时到场的人,也都会来,温年主动说明天走,秦让大抵能猜到。
“跟程晏生发生矛盾了?”
“都离婚了,谈不上矛盾,我个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