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事跟她聊。”
几人只字未提秦让脸上的伤。
但也都心照不宣的维持着这个事。
程如仪走上前,伸手去捂了下程晏生的领带,声音温和:“晏生,今天是爷爷葬礼的尾声,你得进去主持大局,别让人看笑话。”
这话明着是说给他听的。
实则是在训斥温年,说她为妇不仁,不分场合。
不过只要不是切身指点到她,像这种小场面,温年根本不屑于斗嘴。
程如仪的脸是脸,她的脸也是脸。
况且她现在不是程太太,没人能往她身上泼脏水。
“我知道了。”
“那咱们先进去吧。”
走前,程晏生回眸看了眼温年,她眼皮恹恹的耷拉着,捉摸不定眼底的情绪,整张脸可谓用“冷淡”来形容。
她越是淡定从容,他心里越觉得吃味。
待人离开。
温年提步走到车子前,仔细端详两秒秦让的脸。
随后,快速做出反应决策:“秦先生,我带你去医院。”
秦让没作声,兀自把安全带系好。
两人同坐在车内,离的距离自然不算远。
一路上,温年大多时刻是屏气凝神。
秦让睨着她,与其说安慰,不如说是阐述事实:“你也别太在意,程晏生今天打我这事,错不在你。”
“对不起。”
秦让一脸的自然无谓:“要说对不起,也不该是你,他这股气憋在心里早就想发泄了,迟早的事,不是今天,往后也会挨。”
这话没错。
秦让算是很看得清程晏生的。
他睚眦必报,今叶岛生日宴的事情,估计在他心里埋藏已深。
看似表面不计较。
寻着机会想发泄。
温年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秦先生,没想到你还挺看得清他。”
去医院的途中,秦让接到杜少聪打来的电话。
那边只说了简单一句:“秦总,我查到温重堇的事了。”
他暗自调节呼吸,尽量让吸气平稳一些:“好,我这边暂时有点事,等我回去。”
温年没听到杜少聪的话,她自然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公事要忙?”
“嗯。”秦让:“不过不要紧,去完医院再说。”
秦让的脸浮肿得厉害,嘴里也满溢着血渍,在医院简单清理,再拿完药过后,温年负责开车,把人送到外滩的住所。
下车的时间,秦小江牵着麦克,打屋里出来。
麦克闻见秦让气味,生扑而上。
秦小江站在原地没动,一只手捏住被麦克挣脱的狗绳,眼神还有些哀怨:“温老师,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老师最近比较忙。”
秦让抱着麦克,腾不开手:“秦小江,拿一下药。”
秦小江接过她手中递来的药,翻开看了看,又看看自家小叔脸上的伤,没多问,话锋转开:“你现在在清城教学生?”
温年轻抿下嘴角:“嗯。”
“那你还回来吗?”
问出话的同时,秦让目光也顺势扫过来,盯在她脸上,想斟酌出她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