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插话。
温年眸色变了变:“你……”
“我是来看阿姨的,别想太多。”程晏生敛起所有的不自然,把话说得漠不关心:“至于你们做什么,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是吗?
可显然他的脸,那副模样,不是的。
温年撇开脸:“哦。”
程晏生眼眸垂了下,他径直绕过她,看向一旁的秦让:“秦先生近来挺闲的。”
“程总不也是吗?连夜赶来清城,衣服都没换吧!”
虽然他极力否认,可男人看男人,一看一个准,秦让哪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来清城是为什么。
也算是看破不点破。
大家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留点面子。
程晏生脸色有多难堪,秦让每一抹都看在眼里,他起身,跟温年说了句:“休息室没水了,我出去打壶水过来。”
温年没作声,她心里知道,秦让是在缓解氛围。
三个人这么僵持着,终究不是事。
程晏生不肯走,那只能他先避开。
免得她夹在中间为难。
隔着几米开外的距离,温年都能闻嗅到男人身上那股劲,他走进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从头扫到尾,再看向她脚边的那双拖鞋。
程晏生往下落座。
坐下去的瞬间,她也心思沉重了一分。
“温年,你跟秦让玩真的?”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程晏生点了点头,唇角一抹怪异得很的笑:“确实跟我没关系,毕竟咱两离婚了嘛,我是没权利干涉你的私生活。”
温年莫名觉得,男人有些出奇的好说话。
倒不像了他以往威逼的作风。
怕有诈。
她深吸气,再吐出:“我妈在隔壁,你去看吧!”
“这么急着赶我走?”
说话间,程晏生的眼睛至始至终没挪开过,看得温年头皮发麻,后背渗凉意,她挤着话往外吐:“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曲解。”
他摸出支烟。
顿在手间,准备点燃,温年看了他一眼。
仿佛意识到什么。
程晏生退回手,把烟咔哒一声扔进垃圾桶里,丢开火机,说:“我今天是来讨债的。”
温年一瞬间没绷住。
她弯起嘴角,狠狠冷笑,笑得眼泪都要溢出眼眶。
原本哭过,她眼睛红涩不已。
“程晏生,你还真是商人,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你的债。”温年磨了几下牙根:“不过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要是能等就明天再……”
“等不了。”
程晏生要是犯起混来,没人能管得住他。
温年有种心要死的滋味。
但同时她也没法做到跟程晏生,彻底翻脸的地步。
她眼圈发烫发颤,忍了再忍,一点点把情绪吞咽下去:“那就晚上,白天我要去探监。”
“好啊!”
他两个字吐得轻飘飘。
程晏生这个时候也不敢过分的逼迫她,人心里都有一个阈值,一旦绷了,想要稳住局面很难。
秦让打好水,往回赶,人已经走了。
温年呆呆坐在病床上,目光有些涣散。
听到门口动静,她才回神:“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