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很有可能是爆炸，”陆成渊同样举着望远镜，眉头皱成“川”字形：“那个方向的高层建筑有哪些？”

“是人民医院。”童婳艰难地吐出这个地名：“那一带最高的建筑，就是医院。”

那家所有救灾点中唯一的一家医院。

那家病人人满为患、医护人员连轴转的医院。

那家她曾经学到很多也放弃过很多的医院。

不论过去如何，一想到医院里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命顷刻间灰飞烟灭，她的心口就是一窒。

江海市医疗系统，就此崩塌。

回到老宅的时候，屠大叔正好打开了那台老式收音机，本地电台一如既往地信号差、声音嘈杂，童婳进门时只听到了几个字眼：“大爆炸......救灾部......火灾......救治中......封锁......禁止靠近......”

雪停之后的这几天都在刮西北风，现在恐怕是火借风势蔓延到周围地区了，所以才禁止民众靠近。

童婳沉默地做进沙发中，注意到其他人也是类似的表情，客厅里的气氛凝滞得一摊搅不动的水泥。

过了许久，她听到崔阿姨吸了一下鼻子：“这么冷的天，这些人如果能救出来，又该去哪里呢？”

“唉，要是能救出来就好喽！”屠大叔拍着膝头道：“上一次帮我看病的老医生可好了，要是能再见到，真想好好谢谢他啊！”

“一定可以的！”唐心甜一抹眼角，勉强露出笑容：“不是还有救灾部门在吗？他们一定会被救出来的！”

童婳心中一阵沉重，没告诉众人此时的救灾部恐怕也是独木难支，叹了口气，转头去菜地收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