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的神色略显迟疑,随后轻轻颔首。
严格来说,她对这位生母的确了解不多。
然而,从那短暂的空间交汇中,她能深切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深爱。
而且就算没有相处的感情,她依旧是一位值得让尊敬的前辈。
“那其余三本手札,我能看看吗?”楚欢轻声询问。
文景之浅笑盈盈,“当然可以,那是你生母的遗物,理应归你所有。”
“我让佟禄稍后为你送过去。”
楚欢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微启唇,又默默合上。
文景之捕捉到她欲语还休的微妙情绪,主动问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尽管问吧!”
“真的什么都能问?”楚欢一脸严肃地确认。
文景之点头,“但我不保证都会回答。”
楚欢内心暗叹,果然如此!
“我娘留下的手札,没提如何处理吗?”楚欢追问。
文景之微微一愣,沉思片刻。
尤记得建立锦绣阁之初,宁儿的期望便传播刺绣,让女子自立。
只是还未真正做到,她却香消玉殒了。
而他沉溺在悲伤中,险些将锦绣阁彻底毁了。
等他打起精神来时,面对文家和织造局的两面夹攻,费尽心力才维持住了眼前的光景。
此刻被楚欢一问,那段记忆猛然涌现。
“她希望刺绣能广泛传播,让天下女子借以立足,而我却没能做到。”
文景之懊悔地说,“既没保住她的手札,还令锦绣阁陷入纷争。”
楚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起初,她对锦绣阁充满向往,但在临阳得知那些“新规定”时,心中已生失望。
进了京都,入锦绣阁是生计所迫。
在锦绣阁的日子,她感受到了它与外界传闻的不同,也目睹了一些违背创办初衷的行为。
失望日益累积,尤其当知晓锦绣阁可能是生母所创,这种失落感愈发强烈。
然而,作为一介绣娘,她无力改变现状。
参加绣赛也只是为了自己,未曾有过宏伟抱负。
而在这一刻,一股坚定的信念在她心中萌芽。
她要将母亲未完成之事做完,待有一日见到母亲时,她能不堕其名。
“阁主,那五本手札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楚欢问道。
文景之轻叹,“恐怕已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楚欢眉头紧锁,母亲拥有神秘空间,断不会让如此重要的物品被毁。她在空间中搜寻多次,未发现任何手札的痕迹。
“如果手札未毁,最可能在哪里呢?”
文景之略显惊讶,他从未深究此问题,但楚欢这么一问,他也认真思索起来。
“你娘曾有四位贴身侍女,紫锦、越桃、金雪和玉骨。”
“金雪即是你养母,当年辜负了你母亲的托孤之恩,背信弃义……”文景之越说越气,恨不得立刻惩治那人。
他深吸一口气,平息怒火,“若你母亲要转移手札,定是在紫锦、越桃或玉骨那里。”
“遗憾的是,你母亲离世后,她们四人皆下落不明。”
金雪背主了,
他现在也不能确定,另外三个人是不是也背主了。
楚欢眉头微蹙,“这么说,毫无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