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知道得罪了沈毅，法务合规部的预算一定会被砍，只是没想到砍得几乎什么都不剩了，本来人手就不够用，现在断了咨询费的预算，就等于断了外援，很多以前可以请外部律师代理的案子，现在没有预算，就请不了外部律师。俞清说得没错，这等于断了她的粮草。

而沈毅的算盘打得也很响，他现在换不了程野，那么让程野臣服于他，向他低头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我们就自己做！”她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

“俞清，就像在律所一样。你跟我，我们一起，自己做这些案子。当年在集团，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无非是再走一次，没什么可怕的。”字字句句里透着无惧。

“好，老大，我跟你边学边做，我就当学习一遍实操，你放心，只要你在，我无条件支持你。”

“我现在就看邮件，一会儿回复你。”程野挂了电话，就坐在电脑跟前。

她这段日子的内忧外患，他都看在眼里。

“肖何，我可能会忙一阵子。这段时间，外部律师的经费没了，很多事儿都要我们自己做；陈辰调到集团，有些和集团的对接可能也不会太顺畅；还有你妈妈要求的财务内控，我还要审批财务申请；另外你们丢单的那个事情还要继续调查，所以......”她一边打开电脑系统，查阅邮件，一边说。

“所以你

只管全力以赴，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了。”他轻揉着她的头发。

他陪着她，打开电脑，他坐在她对面。他写他的论文，她改她的文件,一直到深夜.....

他余光会瞥到她，她不经意间抬头也会看到他，他把咖啡放在她手边，她有时也会停下来看着他认真看文献的样子。

时光不会停留，青春也不会驻足，看似平静的岁月里，他们都需要奔波在各自并不平静的跌宕前程里。

......

北方的夏总是伴着知了叫，清晨的光洒在繁茂的叶片上，留下斑驳的影。

法务合规部，格外的繁忙，万幸的是，俞清，辛露、盛夏，都主动在承担更多的工作，法务合规部空间的团结。

“老大，你手上的工作，如果能分下来给我们，就尽管安排吧，我虽然做合规，但法律基础也有，有些合同，我也能审，如果你和俞清忙不过来，把下面工厂的合同，可以按照片区分我一部分。”盛夏主动找到程野。

“谢谢。”程野有些意外地看着盛夏。

“老大，你来了以后，我才觉得我们这个部门，腰杆硬起来了，现在虽然困难，但我们都不希望你走。所以有事儿，一起扛吧。”辛露也过来了。

“老大，你平时也从来不要求我们在办公室加班，现在这种时候，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留下来多承担一些的。你就别有顾虑了，我们肯定跟你共进退。”俞清也凑了

上来。

她们，让程野觉得，她不能放弃。那些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曾经有过的跳槽的动摇，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下午例会上，她看到了IT部的卢部长，这让她又想到了飞行检查。

IT部的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程野觉得似乎哪里不对，集团飞行检查过去这么久了，远程监控却迟迟不见有动静。

她拿起电话打给了集团IT部长刘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