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羽的车在一栋写字楼门口停了下来，他看向程野：“我辞了职，光明正大追你怎么样？”

程野以为是句玩笑话，轻笑：“别逗了你，白老板，你又不缺女人，往你身上扑的姑娘怎么也得排两条街，你一天老拿我逗闷子，无聊不无聊。”

“我是认真的。”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还逗我是吧。我不管你要追谁，你给我听好了啊，这创业公司，要是真有前途，那你就去，反正当老板肯定比打工自在，但是，如果不是100%把握，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疯了吧你，十几年的江山马上就要坐上高位了，你这时候走，你这都不能叫恋爱脑了，你这完完全全就是脑残了。”程野丝毫没客气，一气呵成地输出。

“你先跟我上去看看吧。”白羽下了车，带着程野，走进了写字楼。

公司规模还不大，十几个人，前台很简单，还没有行政秘书。一个高高瘦瘦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书生样男人，迎了上来，是白羽的发小宋玉峰。

宋玉峰年龄和白羽相仿，在美国的头部医疗器械公司服务过多年，五年前回国创业，做国产化医疗设备。中等身材，衣着很朴素随性，研发出身，看起来很随和。

宋玉峰带着他们，看了公司的产品，又拿了些产品手册

给程野。

“程总，我们公司最近正在融B轮，您那边如果有投资公司的资源，也可以帮我们对接一下。”临别时候，宋玉峰不忘推销一下公司。

“当然，我会帮您留意这方面的投资机构。您留步吧，我和白羽有时间会再来拜访。”程野走进电梯。

写字楼楼下，正是本市很有名气的一家米其林西餐厅，白羽提前订了位。

“你对这公司印象怎么样？”两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印象？我们做尽调从来不凭印象，我回去会好好研究一下他们的股权结构、公司治理、资产负债表情况，然后告诉你。”程野一贯的客观冷静。

“行，那你回去先研究。我们先吃饭，你想吃什么？”白羽看着菜单。

“商务套餐就行了，我下午还得回去开会。”她现在时间确实很宝贵，人手不足，没了外援，工作都做不完。

他替她点好了餐。

她刚吃了没两口，电话响了，是萧靖山！

她看了看电话上的名字，心里一紧，说不清的感受，她蹙眉，看了看白羽，按下了接听：

“萧总。”她语气平静中透着疏远。

“程野啊，我是萧靖山，有个事儿，你帮我落实一下。”萧靖山习惯了对她下达指令，这一次，却客气了很多。

“什么事儿，您说！”她顿了一下，电话里的这个声音，她曾经无比熟悉，但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却心绪复杂，她有些抵触。

“何韵宁和你们

合作的那个项目公司的资金，审批是不是在你那儿。”

“财务审批的流程只是增加了我。财务使用的审批权在财务总监那里，我只是负责审批申请支出的钱款使用的合规性。”她解释道。

“那就对了，沈毅跟我说，有一笔300万的市场活动经费，其他环节都审批完了，现在卡在你那里，他催了几次，你没给批，今天上午还给驳回了，这什么情况？这笔钱有合规问题么？”萧靖山这个电话，居然是帮沈毅推动市场活动经费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