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二十岁出头，还是实习生，一抬头，看着西装革履的肖何，帅得有些炫目，一时间，也没反应更多。

“哦，可以啊，你自己找下你们公司在哪一页。”说着，就把签到簿递到了肖何面前。

肖何认真地翻看着签到表，顺着打印好的名字，目光一个个往下捋，每一行，他都看得很认真，生怕错过什么。

他翻遍了整个签到簿，并没有找到他想找到的那个名字。

他有些失落地把签到簿还给了女孩儿。

“签过了，谢谢。”

他坐在了侯会休息室的沙发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腿上，双手交叉，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这时助理林一走到休息室门口，正看到他雕塑一般精致的侧颜。她徐徐走来，递过来一瓶水：“老大，讲了两个小时，口干舌燥了吧。”

他没有转头看她，默不作声地接过矿泉水，思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看到的背影里。

他预感到这一单，恐怕还要出事。

所有竞标厂家述标结束，很快就进行了现场开标。

果然如他所料！竞争对手，微弱的价格优势，在商务标上再次占据上峰。

开标知道报价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之前程野和白羽的调查方向错了，IT部的刘安豫只是一个挡箭牌，真正的泄露报价的，是公司高层，而不是刘安豫。

但他来不及多思考，既然报价已经不占优势了，他只能极力说服采

购方，考虑技术参数和解决方案的适用性。

他带着两个助理和技术支持，一起再次进入到了会议室，他需要力挽狂澜，让采购方再给M公司一次机会。

甲方的采购中心主任与白羽和肖何都很熟悉，肖何团队刚落座，主任便开了口：

“肖经理，我们也不多绕弯子了，在座的，都是专家，从技术参数，技术方案和售后服务的角度，你们有优势，但是价格上，你们被拉了太多分数了。刚才我们合议了一下，打算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现场决定，能不能降价，降到跟这轮最低报价一样。”

肖何觉得，这是唯一能翻盘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陈主任，我这就跟公司协商报价调整，您稍等我五分钟。”

肖何拿着手机走出了会场，在隔壁的侯会休息室，他拨通了白羽的电话：“老白，报价还是被泄露了，T公司比我们的报价低，现在甲方现场要求我们降价，降到T公司的报价。我觉得，这是T公司故意跟我们打价格战。”

白羽腾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什么！标书都没有在公司做，还能泄露报价！？”

“之前的调查方向错了，这个我回公司再说。现在你要马上决策，能不能降到700万。”

“1200万的设备，降到700万！这成本根本cover不住！而且只要我们这一单降到成本以下，以后的订单也只能比这个更低，这

不符合公司整体的价格战略，就算是T公司，他们也不可能做到700万，业内根本就没有能把成本降到这个水平上的！这完全就是搅局，恶意竞争！”

“最低能降到多少？”

“这一单，不能低于1000万。”

“好，我知道了。”

肖何再次走进会议室，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