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欢迎欢迎，那个什么，我就住对面，这都不是外人儿，有什么事儿，您随时敲门找我。”白羽热情地招呼着。

“谁跟你不是外人....白羽，你可真会套近乎。”程野打趣他。

“本来就是不是外人，你家里的煤气表是我换的，每周我都过来给你打扫卫生，通风，这是外人能干的活儿么”白羽有点儿得意地说。

“行，你有功劳。”程野看着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家里，和半开着通风的窗，竖起大拇指。

“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今天陪我姐住这儿。”程野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小野，你怎么和你老板住对门儿了。”程田有些不解。

“你以为我想啊，我这房子都买了五年了，谁知道他买的更早，七年前就买了，他非要搬到这里住，我能怎么办。我后来不是去肖何那边了....”程野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点外卖。

“姐，你吃点什么？咱俩还没吃晚饭。”

“这么晚了，你别点了，我也吃不下。”

“那不行，饭还是得吃的，我来点吧。”

程野点完餐，帮着程田，把箱子里的行李打开，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姐，你就带了这么点儿衣服啊，够穿吗？”程野看着箱子里的行李说。

“你以为我是你啊，一买就是一柜子衣服，我是一辈子也没你这一柜子衣服，我们白天都穿白大褂，我平时都不买衣服。等你有了家，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这所有的心思啊，都不在自己身上了。”

“姐，我觉得这不对，咱们首先是人，其次是女人，然后才是妻子，母亲，妻子和母亲都只是一个角色罢了，总不为了这个角色，什么自我都不要了吧。我不行，我觉得我就算结了婚，生了孩子，我还得是美美的我，我才不要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把美的权利都丢了......”程野依偎在程田肩头，有些不服气地说。

程田把头倚在她的头顶:“小野，如果是一年前，你说这番话，我会觉得你不懂人间疾苦，但现在，我觉得你是对的，我用了十年才明白，人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其他角色，但你比我强，你现在就明白了。”

“姐，我要你以后活得自我一些，喜欢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去买，不要再为这个那个打算了，以后的日子，你就是要为自己打算，爱自己。明天，明天下了班，我就陪你去买新衣服。”

“小野，我想尽快找个新的工作。”程田看着她说。

“没问题，我明天就张罗这事儿去。还有你跟卢树离婚的事儿，我明天就起草协议，如果他不同意，那就诉讼离婚。”

程田摩挲着她的头：“对不起啊小野，姐没帮到你什么，还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姐，你说什么呢，这么多年，都是你在照顾妈和妞妞，我才能在外面横冲直撞，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这还不是因为你牺牲了那么多。现在轮到我了，轮到我照顾妈，照顾好你和妞妞。”

窗外万家灯火，这一盏程野家里的灯，照亮了此时正在暗夜里徘徊的程田的心，她眼里那个曾经在她眼里总有些鲁莽的妹妹，如今是她走出泥潭的勇气和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