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跟我这么客气，我倒是不习惯了。”白羽看着对面的程野说。

“瞧你说的，好像我以前跟你不客气一样。”

“我还是很怀念不用敲门推门就进你办公室的时候。”

“那你不如说怀念我拆你台那段日子....”她笑。

“说吧，刚才说什么事儿要找我。”白羽问。

“何韵宁让我下周跟她去一趟美国 ，她打算和美国G公司谈购买知识产权，拿回来跟我们合作孵化，这事儿你知道吧？”

“何韵宁上周是找我谈了这个事儿。说起来，好险，多亏你死活不给我签法律意见书，不然，还真踩雷了。”白羽对她的感激和欣赏，溢于言表。“我已经终止了投资L公司的计划，不过何韵宁也并没有跟我透露更详细的合作计划，你这次去不妨也了解一下她的投资计划，她说是买回来知识产权跟我们合作，但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会不会选择别人合作，也不好说。”

“这次确实是好险，我虽然已经对于庞有所怀疑，也请了背调公司做了背调，还是险些中招。”程野长吁了口气。

“江枫....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坦率说，他比我想象的格局大。手段凌厉，心思缜密，取之有道。”白羽难得地对江枫给予了正面评价。

“看来真正的对手都是惺惺相惜的。”程野看着白羽说。

白羽笑了笑：“很多时候，我们在商战中沉沉浮浮，都是从

对手身上学到的本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手白家的家族生意？”程野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白羽有点措手不及。

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很认真的看着对面的程野，半晌没有说话，程野被看得有些无措，目光转向了窗外。

“等你做到集团法务合规老大，我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答案，让程野很意外。

原来他留下，一直都是在成就她，即便她已经有了肖何，他依然在护着她，陪着她，让她一步步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他远远地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还能一路护她周全，送她到彼岸.....

她认真凝视了一下对面的这个男人，他年长她几岁，看似浪子不羁，内心却赤城炙热；看似亦正亦邪，却从未突破底线；既有侠骨，也有柔情，如果他早一步走来.....

她回过神，为了避免尴尬，开玩笑似地说：“真的假的。”

“你说假的就是假的，反正你从来也不信我。”他浅笑。

隆冬的B市，窗外飘起了雪花，昏黄的路灯，照在飘落的偏偏雪花上，清冷的光和美丽的冰晶交织，迷了人眼。

“下雪了！”她看着窗外说。

“走吧，今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总要散散步。”他起身结账。

出门的时候，他帮她紧了紧脖颈上的围巾，他垂眸看到她红润的面颊，难抑内心的波动，很快，他把目光挪开了。

两人走在飘落雪花的清冷

的冬夜。

“何韵宁这次点名让你跟她去美国，是想让你去看看肖何吧？”他走在她身边说。

“你也这么想？”她抬头，看向身边的他。

“你会去见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