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程野，那时我太忽视你的处境了......”江枫回想起年少时，他一心只想着自己前程。

程野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出去才是最合适的时候，有了工作经验，有了阅历，积累了这么多案例和问题，知道自己要什么，带着问题去学习，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没错，商学院就是你的经验越丰富，你读书的收获就越多。你真的成熟了很多，我是说，认知上。”江枫认同地说。“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我是说，推荐信，或者联系教授？”

“不用了，你能把这次合作推动起来，交易完成，就是最大的帮助了。”程野并不想在工作之外与江枫再有更多的联系。

“这怎么能算我帮你，分明是你帮了我。这次总部初步同意了合作方案，但是在控制权上，我们还是希望主导，成为大股东，但我觉得，何韵宁也不会放弃大股东的控制权，最后各方能不能达成一致还不好说。”

“大家都想自己说了算，可以理解，但是既然要合作，肯定要有取舍，其实何总在医疗领域的投资是很专业的，上下游产业链基本都被她打通了，如果让韵宁资本做大股东，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程野想说服江枫看看是否能退一步。

江枫摇了摇头：“不是不放心，而是在商言商，这么大的投资，又涉及产业链布局，任何一方都会想得到控制权。”

“

我争取下周一约好何总和白总的时间，各方见面谈谈看，分歧都摆在桌面，才知道能不能解决。对了，这笔交易，应该是你被派回国内的第一笔有影响力的交易吧？你不想一战成名？”

“不需要，前几个月那次，上游材料价格波动，我们已经打赢了。现在业内，没人能小看T公司。”江枫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流转。

“是没人能小看你江枫吧，说实话，你来之前，T公司虽然也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但，真没现在这么如临大敌。你这一招，真的是让整个行业对你刮目相看。”程野并没有吝啬她对江枫的欣赏。

“不过这种小聪明，不是长久之计，论段位，何韵宁的市场敏感度和眼光都是一流的，在我准备跟G公司接触的时候，她已经先了一步。你跟肖何在一起，未来不怕被这么精明的婆婆算计？”

“你想多了，肖何跟他妈妈关系并不近，可以说生活上互不干涉。另外，人和人之间，除了互相算计，还可以互相成就，就像我们现在跟G公司谈的这个交易，我想要的是共赢，无论是生意，还是感情。”

“小野，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共赢的，生意也罢，感情也好，走到最后，还是博弈，总要有人占上风的。我是怕你吃亏。”

“那你跟我呢，也有博弈么？”程野抬眸，看着昏暗灯光下，江枫的眉眼依旧凌厉，想起十年前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我们怎么能一样，我早就把你当做....”

“不说这些了。”程野打断了他：“江枫，如果这次的交易能合作成，M公司和T公司在未来十年里，都会既是合作，又是竞争的关系，但同时稳坐行业内头部的地位，无法取代，未来十年，你可以在中国区做得顺风顺水，我相信你也一定会促成合作的。”

“那你呢，什么打算？读商学院回来，不会还只是想做法务合规吧？”

“你的洞察力，一如既往的好，我这点儿盘算，都被你看穿了。跟着何总做了几个投资项目，我确实越来越对投资领域有兴趣了，这些年，我虽然也参与了不少投资业务，但都是以律师的身份和视角，我想也许商学院可以给我补充一些商业视角，如果有可能，未来主导一些投资项目。”程野知道，以江枫的聪明，一定能看出她未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