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叔、吴爷爷。”
吴元春这才看见了熊赐男,表情有些心疼:“哎呦,可怜的孩子,爸爸妈妈都在警局里,只能跟着晚晚在外面跑。”
熊赐男刚刚打招呼还算有活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沈听晚没理会两个人,带着熊赐男往警局走。
“晚晚,你怎么也不跟你爷爷我打个招呼?”吴老二拄着拐杖快步跟上。
沈听晚脚步停下,看向他们两个一直试图阻挠她进警局的动作。
“你们为什么在警局门口?”沈听晚干脆停下脚步问。
吴老二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吴元春,吴元春脑子转的快:“不就是来看看你吗?”
“来警局看我?”沈听晚失笑看向吴元春:“爸,你忘了,我是医生,不是警察,我又不在这工作,你来警局看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两个人以前也从来没有去仁德医院看看望过她,现在正好徐水村的熊壮出事了,他们俩又正好在同一个片区的警局门口和她碰上?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再说吴家人已经被她赶回了徐水村,如今千里迢迢跑来市区,怎么可能就为了来看她?
沈听晚看向他们,神色淡然:“来保释熊壮的?”
吴元春见状也不拐弯抹角了,尴尬地点头:“哎,咱们都是同村的,要我说,咱们一家人也不干两家事,要我说
,晚晚你就不要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是啊,被村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戳我们吴家人的脊梁骨呢!”吴老二在一旁附和。
原来是为了面子。
沈听晚了然地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绕过他们,走向警局。
“哎呀,晚晚,真的,要不是你阻止老熊带他老婆孩子回家,雪梅不至于对你出手啊!说到底你也有错,怎么能干扰别人的家务事呢?”吴元春试图说服沈听晚。
沈听晚的脚步顿住,头上的白纱在落日的余晖下洒上了点点金光,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就这么冷冷盯着他们。
“我的错?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抓走她们母女俩,当一个沉默的看客,就是对的吗?”沈听晚厉声质问:“还是说,你们觉得家暴是正确的?”
她扯过熊赐男的衣服,将她的衣袖撸起来,露出下面青紫狰狞的淤青,还有交错的一些增生疤痕,一看就知道是用荆条抽打以后,落下的疤痕。
吴元春别开了脸:“哎呦,那谁家没有一点打打闹闹的。”
沈听晚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是啊,吴家人家暴也是有一手的,只是他们不打老婆孩子,专门打她一个人而已!
企图让吴家人理解熊壮的行为是错误的,那比让母猪会爬树会爬树还要难。
女警官早就在警局门口等着了,看见沈听晚的到来,立刻跑上来。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女警官看见吴家两人时,脸色格外差
:“都说了,和你们没关系,开庭后如果不服判决,就帮熊壮和张雪梅请律师,这是你们能为他们俩做的唯一能做的事情,请离开,不要耽误我们执行公务。”
女警官一说完,警察局里其他的警察都看了过来,吴老二感觉脸臊得慌,一瞪眼,扬起头得瑟道:“她是我孙女,只要我发话,她就不会追究熊家的责任!”
吴元春:“就是啊,你这个警察还看不起人呢!我都说了我有认识的人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
女警官:“……”
敢情认识的人,就是当事人之一啊。
那怎么跟好像认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一样,还怪自豪的。
可他孙女,明明头上被砸了个大窟窿,他们不说心疼就算了,竟然还要她放过伤害过她的罪魁祸首?
什么人啊这是。
警察局里的人表情古怪地盯着吴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