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汽车修理店，一股油味扑面而来。

地板上满是残留的油污，黑乎乎的，还散落着一些聚苯乙烯泡沫塑料碎片。办公室里，那张旧办公桌还在，尘土飞扬，文件散落一地，不过空间倒是挺宽敞。严灿浩注意到办公室里有一台冰箱。

“这冰箱还能用吗？”

严灿浩一问，房地产经纪人就回答：“估计不行了。要是能用，他们早搬走了。留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扔掉它还得花钱。”

建浩发现天花板上有几处渗水的痕迹。

“建筑框架还行，稍微修一修还能用。重点看看这块地，形状规整，地势也平坦，卡车进出没问题。”

“要是面积再大点儿就更好了。”

“要是您真想要大块地，旁边那块农田可以买下来，之前就挂牌出售了。”

“可那是农田，和工业用地性质不一样吧。”

“其实差别不大，地势落差不到50厘米，土地用途是可以改的。”

“改土地用途？”

“当然可以。这一片都在开发，交点费用，就能把耕地改成非农用地。”

“听说改用途收费挺高的……”

“收费是官方评估地价的30％。不过，先生，一旦改成非农用地，地价可就大涨了。”

“真的吗？”

“或者，要是您只想把它当停车场，也能改用途。现在它是农田，您可以申报改成稻田。”

“这样行得通吗？要是申报成稻田却不种，政府不会找麻烦吗？”

“不种地的话，是要交些罚款。”

“唔。”

“公司能买耕地吗？”

“要是公司是农业企业，买地就没问题。您说要开汽车修理店，汽车修理厂买耕地来种庄稼，这可不大说得通。”

“确实是这样。”

“个人可以买农田，您可以用自己的名义买，先生。”

“个人买耕地没限制吗？”

“买农田得先申请许可证。”

“买耕地还要许可证？”

“对，政府得审核您是不是真打算种地。”

“他们怎么知道呢？有人说自己要务农，不就行了？”

“他们首先会看您的住址。您住哪儿？”

“我住在首尔的道谷镇。”

“那您没资格买这儿的耕地。您得是城焕镇的居民，或者住在城外但距离这儿得足够近，比如30公里以内，方便往返务农。”

“30公里？”

“差不多骑自行车能到的距离，这样才让人相信您是真心来种地的，可您住的地方离这儿远不止30公里。”

“买耕地还挺麻烦的。”

“要是开汽车修理店，980坪足够了，每坪200万韩元的价格也合理。”

“好，我考虑考虑，再给您答复。”

“先生，能给我张您的名片吗？”

“灿浩，你把你的名片给这位房地产经纪人先生，我今天没带自己的。”

“灿浩？我弟弟也叫灿浩。”

从那块地返回的路上，建浩问严灿浩：“灿浩，你还记得密码挂锁的密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