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程东泉一五一十将金忠德提出找老支书的办法说给金玉珍,金玉珍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对,东泉,我咋把这一茬给忘了,老支书是谁呀!从大集体到土地承包当了十几年支书,不但在大队社员面前有威望,在那些公家部门也没得说,嘿嘿!好。”
“你也莫高兴太早,你爸可说了,老支书这个人貌似爱帮忙,遇到这硬打硬的事,光让他出力没得到啥实惠,他可不
一定会干。”
程东泉的提醒,一点也没打击到金玉珍。
金玉珍从床上下来,边穿鞋边道:“管它的,只要老支书能办成,提的要求在咱们承受范围内就行,就怕他啥也不要。”
“你真这么想?”
“对呀!难不成让人家白帮忙?”金玉珍白了他一眼又道:“赶紧去弄口饭,把人都饿死了。”
程东泉忍不住笑了,“你呀!哎!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说着就出了睡房,去给金玉珍弄饭。
第二天早上,程东泉从屋里拿了两瓶酒,准备去找老支书,金玉珍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程东泉办事她太不放心,抠门不说,脾气还不好,没准好事还给办砸了呢。
“你别去了,你爸说了,让我先去透透口风。”
“那不行,迟早要去找人家,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直接给老支书说,怎么弄才能帮着办。”金玉珍斩钉截铁,程东泉也没办法,只有让她跟着一起。
……
老支书家里就靠那点庄稼地,再没有其他能挣钱的门路,每天早上,老支书早早扛着锄头出门,去秧田里转一圈,又去地里翻翻地,到正午时分才回来。
这天早上,老支书和往常一样,老早就扛上锄头出门,习惯性地转身关上院子大门,金玉珍老远看到老支书就招呼上了:“穆叔,等一下。”
上门求人,要喊“书记”,显得都有点距离了。金玉珍一声“穆叔”还把老支书逗乐了。
“
玉珍,这么早啊!”看到金玉珍身后的程东泉时又道:“东泉,你这个大忙人,咋舍得一大早串门了?”
金玉珍抿着嘴笑,走近老支书了才道:“叔,有点事想麻烦你呢。”
“哦?有事!”老支书一眼就瞟到程东泉手里的酒,心里顿时明白了。金玉珍两口子一大早跑来,事情大小且不说,肯定是急事。
“走,屋里坐。”
老支书推开门进到院子里,随手将锄头靠在门后头,径直往廊沿坎上走。
程东泉和金玉珍跟在身后,见老支书提了两把凳子给他们,金玉珍赶紧接到手里,示意程东泉放下手中酒。
“来都来嘛!还拿酒干啥?弄那么见外。”老支书客气完,坐下又道:“玉珍,打米机啥时候开业呢?”
“哎!开啥业呀!动力电还没接呢。”
“哦?那你们可得弄快点呢,马上秋收稻谷了,这一季可得要赶上呢。大队那个打米机太旧了,南儿坎大队换了个新的,你看咱们大队多少人都跑那里去打米哩,老余弄得都没生意了。”
话递嘴边了,金玉珍不失时机地问:“大队不给老余换台新式的?”
“换啥换呀!换就得花钱,钱从哪来?集体的钱花一分都得开会研究,弄好了没人说好,搞砸了公社领导要批评,哎!集体的事不好弄。”
起初程东泉还担心呢,老支书会不会考虑到玉珍买打米机会影响大队加工厂生意呢。
这么一看,嘿!
一点影响都没有。
程东泉更加佩服金玉珍胆大了。
金玉珍此刻心里也踏实了,她买回打米机,影响最大的是集体加工厂,这下好了,老支书就是这么个态度,对大队加工厂一副摆烂的姿态,还用担心个啥?
“那个…”金玉珍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还是觉得单刀直入地好,于是道:“穆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帮我给电厂说一声,尽快给我们解决下电的问题。”
“这个嘛…”
老支书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