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西域。
天山南麓边缘。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在营寨中缓缓行进,他们警惕打量着周围林间,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几个巡逻小队汇合,联行扫视。
手持制式灵能武器,身穿流云法衣的军卒,三三两两游散进林野,不远处一座座重型激光炮一字排开。
他们是燕云省享负盛名的神机营。
每一位都是不朽级兵种,放在其他中低阶领主手下,足以称得上英雄单位的强悍存在。
一面面高大的旌旗林立在其中,刀枪如穗,戈戟似林,旌旗蔽空,人山人海。
朱璋面前坐着一位眼睛形如病虎的黑袍僧人,自己手上的棋子再三把玩,迟迟没有下去。
姚广孝眉间一挑,双手合十,开口:
“殿下心不够静。”
“连下三局连连退败,难道是故意让贫僧?”
朱璋放下手上的棋子,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大师说笑了。”
“怎料,大夏与清军相遇于妖云邪法之中,而后知其胜败之数也。”
“盛京一战惨败,五家仙堂口弟子神降成军,以神力欺道修,致使大夏侧翼溃不成军……”
“兵戈扰攘,兵连祸结……仅此一战,大夏国运凭空降下半成,国祚隐隐呈动荡凶象。”
“此番情景下,叫我这铁血燕王,怎么可能静得下——心。”
姚广孝摇了摇头,嘴上阿弥陀佛不止,手上却拿起另一个黑子,落在棋盘一处不起眼的位置:
“所谓碁有停道及两溢者,子多为胜。”
“常将军为图国祚大势,选择以势压人,大夏兵锋对上炎黄界域的小藩国不成问题,但对于妖清运朝的实力却有些难。”
朱璋点头,又信手取来一白子,落在另一处,嘴上回道:
“孤知道。”
姚广孝微微一笑,手上速度极快,右侧连片,以限分投,胸有成竹的开口:
“殿下,棋局为求胜利,却不应该只图势,不求点。”
“这……”
朱璋看着棋盘上高歌猛进的白子,突然因姚广孝一个黑子落下,满盘棋势进退两难,愣在原地。
“此子应在何处?”
朱璋眼神一亮,激动、期待的询问妖僧。
他每次身遇绝境时,姚广孝总是能够给他一个出人意料的惊喜和策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姚广孝指了指外面,舍弃身前的棋局,伸手掀起厚布,大步走到帐外,面朝群山。
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
朱璋紧随其后,看着眼前寒意刺骨的万丈雪山,心生困惑,静候妖僧下文。
“朕恭承鸿业,抚驭寰区……惟神干连北界,势控西陲。雄峙边隅,郁为要隘……”
洋洋洒洒数千字。
朱璋听的只皱眉头,因为这是一篇送给神明飨食香火气运的祭文。
光是开头朕恭承鸿业……就是拿的阴阳两世气运下注,押上去了。
“数十年前,清庭国主在西域陈列雄兵千万,气吞万里如虎,肢解准噶尔佛国。”
“上告山神,以图神佑。”
“清军沿路面朝群山遣官致祭,而且这篇祭文内容颇为巧妙,行军路上不管神异之事出现与否,大义上都是有利于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