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便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想清楚这些,沈念卿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脚尖轻点着地面,便坐在前几天刚扎的秋千上,晃来晃去。
原本想忙里偷闲,过过自己的清闲日子。
可一旁小丫头交谈的声音,到底是惹了沈念卿注意。
沈念卿懒散的调换了舒适的坐姿,便光明正大的偷听墙角。
“老太太真的是老糊涂了,一个外孙女,哪里能和咱们大姑娘比。”
“平日里将那乡下野丫头当做心窝子,今日大姑娘及笄,老太太也不说亲自到场吗?”
着粉衣的小丫头听同伴这么说,也是不屑的嗤笑出声。
她们原是沈家的家生子,家中祖祖辈辈都在庄子里做活,所以便感觉,自己同沈念卿完全是不一样的。
表面上虽是一口一个表姑娘,可背地里,谁都看不起沈念卿。
觉得对方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即使这三年,沈念卿礼数上也从来都没有差过,可是这些人与生俱来的高傲感,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表小姐那可是老太太亲生女儿的姑娘,谁敢轻视,平日里多说两句,刘妈妈都跟吃人似的。”
“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有什么好疼爱的,日后也不见得会对老太太多好!”
“怕什么,反正今日过后,这表小
姐能不能在家里待着,都是一回事儿!”
两个小丫头说着,便都忍不住偷笑出声。
听着那尖酸刻薄的声音,沈念卿心里也是一片平静。
只是表情唯有些严肃和冷冽。
这明里暗里看不起和嘲讽,她都忍受过了。
若不是这三年,老太太对她极好,一走了之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她的忍,让并没有让这些小丫头知难而退。
反而是光天化日之下,宾客来来往往,对方就敢口出狂言。
可见的,私下里说闲话时该怎么编排她。
无奈的摇了摇头,沈念卿便轻手轻脚地从秋千上坐了起来。
同时又找了两颗圆滑的鹅卵石,对准两个编排她的小丫头重力地打了过去。
沈家在她看来,确实不是高门显户的地方,甚至都算不上大,就连这规矩请安,也都是照葫芦画瓢,四不像。
可偏偏,沈家的人却觉得上到老爷夫人,下到小姐公子,个个都能媲美京城,实则让人嗤笑无比。
如今沈家当家作主的主君,就是个八品小官。
可是在家里作威作福,觉得自己保住了一家人的荣华富贵,有时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可若一看到那达官显贵,却跪舔的比谁都厉害。
总之就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小人。
这样的主君,又怎么可能会让家宅安宁?
老太太所说的清静一方,也不过就是她的寿安堂。
这一出寿安堂,所有人都原形毕露,假模假样,她都懒得拆穿。
看着
被她吓得哇哇乱叫,十分惊恐的丫头,沈念卿眼里也满是无趣。
当家主母也有一个姑娘,同她相比小了几岁,自诩自己是个才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可实则也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会,但什么都只会一点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