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不知,这一幕被坐在二楼雅间的慕轩全看在眼里。
他对沈念卿那可是熟悉的很,尤其是三年前查案。
那时日夜都在一起,对方身形如何,他闭着眼睛在一众人里都能找出。
一个姑娘大晚上独自一人跑到花楼,以男子模样究竟所为何事,让慕轩实在不得不多想。
原本是想问问苏程,可看着对方闭着眼睛,手不自觉地敲打着腿面。
听着一曲游园惊梦,早就深陷进去,让慕轩心里倒还有了些不解。
这游园惊梦唱的确实好,婉转流畅,许多细节也改了不少,使得整个故事更加完整。
可此刻,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
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沈念卿为什么会来青楼?总不能对方找了个小倌?
想到此处,慕轩牙都咬紧了,手也紧紧捏在一起。
只想着自己定是多心了,深吸着气,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可慕轩眉眼的浮躁和忐忑,仍旧消散不得。
离开花楼后,沈念卿便规矩地返回了沈家。
此后几天整日都窝在屋子里,听老太太的话,自己准备嫁妆。
这些东
西,原本也不是她会多担心的。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和慕轩的姻缘究竟会怎样,其实也不一定。
她更不清楚,那日匆匆一面,对方说的是真心,还是特意替她解围。
这嫁妆更不可能会认真,都是有一搭没一搭。
两天打鱼三天晒网,让刘妈妈也是哭笑不得。
寿安堂一片祥和,可主院便不那么宁静。
曾氏这几日一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想的,是沈念卿得了高高的嫁妆,日后更是拿捏不住了。
她养了对方三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总不能这三年什么都拿不到,她这粮食哪怕去喂一头猪。
等过年杀了,也得要吃好些个月,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
曾氏咬着牙,瞪着一旁看话本的沈洪才,曾氏实在忍不住冲上前,拿起对方手中的话本奋力地摔在地下,气到脸颊都是通红。
原本就有些松散的脸皮,更是搭拢了下来,显得整个人愈发的尖酸刻薄。
“看看看!整日就知道看这些!这死丫头都要攀上高枝当凤凰了!可咱们兰儿连提亲的人都没有!”
看着被丢在地下的话本,沈洪才眼里也满是不耐烦了,皱着脸捶了捶发酸的腰肢,便不解的发问:“姑娘嫁人本是件好事,你又为何如此攀比?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卿姐儿可和老太太是一条心的。”
“只要老太太没事,姑娘不可能会忘了咱们,日后我借着她的福气,也是能升
官的。”
一想到自己日后就可以去京城当官,沈洪才美滋滋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