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的堂哥笑呵呵的说着。
几分钟前的陈大年。
那可真是人前嚣张无比。
可现在却是立刻怂了下来。
身上虽仍有酒气。
却已是散去了大半。
整个人也立刻清醒了不少。
毕竟机务段陈司长的大名,这个家属院谁人不知道?
陈泽的堂哥虽然年轻。
职位不高,资历也不算深。
但平日里为人低调。
凭借陈家的关系,在各部门都维护的不错。
陈大年算什么?
机务段的一个老登。
没本事不说,还酗酒打老婆。
别看跟陈泽的堂哥比,年龄差了一大截。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叔侄一般的年龄跨度。
但实际上,俩人的地位根本没法比。
那可是一句话,就能够把陈大年手里铁饭碗砸碎的存在。
“那个,张寒是吧,我没想到,你跟机务段老司长的孙子,这么熟悉。”
陈大年笑呵呵的说着。
他主动的想要伸手去拍张寒的肩膀。
张寒却后退了一步。
躲开了。
没说话。
只是看了一眼陈知瑾藏在袖子里的伤口。
心里愤怒已积压到快要爆炸。
但陈知瑾却抬着头。
看着张寒。
轻声的说道:“要不...算...算了吧张寒。”
张寒嗯了一声。
倒是一旁的陈泽推开陈大年。
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陈知瑾的亲爸,今天这事儿没完!”
“是是是,我这不是喝了几杯酒嘛。知瑾毕竟是我闺女,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陈泽看向张寒。
“寒哥,你觉得呢?”
张寒冷哼了一声:“我觉得,有些人的坏,是骨子里的坏,改不了。”
“你...你什么意思!”
陈大年愤怒的看向张寒。
上前一步。
却因陈泽堂哥的眼神,又被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张寒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意思?你老婆当初怎么走的,你心里没点逼数?”
陈泽抱着臂膀,嗯了一声:“是,我这辈子也最痛恨打女人的男人。”
张寒看向陈知瑾。
“小同桌,这个家你觉得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陈泽愣住:“寒哥,你该不会是...”
“想带陈知瑾同学走吧?”
“我靠!你也太牛逼了吧。”
陈知瑾愣住。
她的小脑袋瓜。
在此时此刻飞速的运转着。
单薄的感情经历。
以及悲哀的家庭环境。
其实对于情感,她是非常迟钝的。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陈知瑾同学在中州市,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我...我的意思是...”陈知瑾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我小姨住在南城。”
“搬东西,我送你去你小姨家。”
“不行!”
陈大年立刻打断道:“这是我闺女,你凭什么带走!?”
陈泽也扯了扯张寒的衣角。
“是啊,寒哥,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今天已经仁至义尽了。”
陈知瑾怯生生的看着张寒。
“我...我...”
显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目光本能的看向陈大年。
只是张寒并未从她的眼神当中。
看到太多的不舍。
而是惧怕。
很显然,这么多年。
她一直生活在。
自己亲生父亲的阴影之下。
这些旁人是不知道的。
只有重活一世的张寒知道。
陈知瑾拼命的想去外地上学。
尤其是想去沪上上学。
恰恰就是这个原因。
逃离这个家。
更何况,好像陈知瑾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