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但也求之不得!攥紧拳头就迎了上去!
可那老海,却一个箭步挡在了我和那娃中间,一边推着我,一边喝住那娃,说他没事儿,让我们不要再动手。
我也真的就停了手。
并不是因为我这人听劝,我也不认识这老海。
我只是发现,这老海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没事儿,他后肩被我板砖砸中的那块,明明已经溢出了一片血色……
很多年以后,我突然想到了我们初遇这一幕,也好奇地问老海,为什么他当时拦住了我们,而不是帮着二狗对付我。
老海神神秘秘地一笑,说我可能不知道,当时他的班主任那叫一个哇塞。旗袍束腰,韵味十足,整个一民国时期风姿卓绝的小名伶托胎。
“然后呢?跟我有关系?”
“那第二天,那小名伶可有四节课。”
“嗯?”
“你嗯个嘚啊?当时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把二狗从学校那边撵过来的。”
“就你那股狠劲儿,就算我们仗着人多揍你丫一顿。你丫第二天也一定会在学校找补回来吧?”
“我可不想在上那小名怜的课时,被一个毛头小子一板砖开了瓢,很挂不住面子的啊……”
就这样,缘分使然,老海和那娃,都成了我后来最好的哥们。
那娃全名吴长青,外号二狗,据说是因为他出生前,他爹妈曾养过一条体型硕大的狼狗。
老海全名程海,是二狗的邻居,比我们高一年级。
他父亲在进入丝厂工作前,是我们当地有名的老炮儿。
他也打小就被他父亲送去了武校,也是在武校里犯了事儿,才转来了我们高校。
有趣的是,因为同在丝厂大院儿,老海居然也喜欢周璐。
因此,我们还立下了一个现在想来极度幼稚的君子协议,说谁都不能强迫或欺负周璐,直到周璐在我们三兄弟中做出选择。
有了二狗和老海的本地大院儿背景,我的高中生涯也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毕业后,在先一步进入社会的老海的带领下,我们也就在后街那片儿,给当地的地头虎哥、看起了店铺。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确实是这样。
我们那时,完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只觉得自己拳头够硬,人够狠,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这一来二去,帮虎哥平了一些事儿,我们三兄弟,也渐渐地就在后街那片儿打出了一些名堂。
后来没多久,原本上了大学的周璐,也因为家庭原因辍了学,找到了我们。
那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我生命中最开心的日子。
虽然后来,我们都得到了更多,也拥有了更多,但像那样纯粹的开心,却几乎再也没有过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再加上当时后街那些老板们嘴里、小哥前、小哥后的招呼。我也觉得,我们三兄弟,在我们县城,多少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可这意气风发的一切,在我二十岁生日时,全都塌了……
我的生日是二月初一,也就是过完年没多久,街上还保留着张灯结彩的喜庆。
那晚,二狗老海和周璐,陪着我在歌厅喝了整整一晚。
凌晨,我们就近找了个旅馆休息。
四个人一张床。
朦胧间,周璐贴了过来,一身酒气混着她淡淡的体香,抱着我就滚下了床。
她吐气如兰,红唇如血。
滚烫、疯狂、干柴烈火的缠绵。在醉酒的状态下,我丝毫不知怜惜地宣泄着血液里的躁动。
周璐全程都很顺从,咬着唇儿也没喊疼。哪怕现在想来,我或多或少地有些粗暴了。
可笑的是,我当时一直以为,周璐是在我们三兄弟中做出了选择。哪想,她根本就不是在选择,而是在怜悯……
第二天,我醒来时,二狗和老海,正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前。窗外楼下,周璐,上了一辆市区开来的虎头奔…….
我永永远远记得那一幕。
驾驶室的车窗降了下来,一个穿着西装,脸上横着一条疤的中年男人望向了我们。
他似乎知道我们和周璐的关系,一把拽住了副驾驶上周璐的金发!凶狠地扯到他的面前!就像宣誓着主权的野兽,舔舐着周璐的红唇!
我们仨,一下就炸了!